看到宗晴身上慘狀的那一刻,傅恬恬渾身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無法抑制地戰慄。實在……太慘了。
她站在原地緩了一緩,稍微平復下心情,這才上前開始為她救治。
她身上皮肉傷雖然看著嚇人,倒還沒有傷在致命處,只是附著在傷口上的攻擊法術殘存,在不停地撕裂著她的傷口,這正是導致她傷口遲遲無法癒合的根源。
要想給宗晴治傷,就要先幫她把傷口上的殘餘靈力消去。
傅恬恬左手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對著宗晴胸腹間一道較深的傷口使出程度最輕的牽引訣。
絲絲雷電之力隨著她手指的動作被從宗晴傷口上拉了出來。
宗晴眉頭緊緊蹙起,表情看起來很是痛苦,但這道傷口的雷電之力被清理掉之後,她臉上痛苦的表情總算稍緩。血流,也止住了。
傅恬恬見這個方法有效,連忙如法炮製,用同樣的方式將宗晴傷口中附著的殘餘法術之力一點點牽引了出來。
將傷口全部這麼清理一遍之後,宗晴的嘴唇似乎都沒那麼白了。
接下來,傅恬恬一個治癒法術施放到宗晴身上,她的傷口開始在治癒術的作用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宗晴身上的新傷口癒合之後,一開始只留下幾道淡淡的紅痕。很快,紅痕也消失了,新長出來的面板和原來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她身上的舊傷所造成的傷疤,卻依然在。哪怕是用治癒術都無法去除的疤痕,昭示著這個女子曾經遭遇的非人對待。
給宗晴將傷口治癒之後,傅恬恬又回自己家把浴桶搬了過來。
剛買的浴桶,還沒用幾次,算了,送給她了。
她用術法給宗晴弄了一點熱水,扒掉她那身累贅又滿是血汙的黑色衣裙,把她放到了水中。
傅恬恬剛把宗晴放到浴桶裡,她便眼皮抖動幾下,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
女子的聲音嬌柔婉轉,雖然是在質問,卻依然軟軟的,好像她永遠發不出火來。
“你醒了?那正好,就不用我再幫你洗了。”傅恬恬其實被她突然醒來嚇了一跳,畢竟,她把人家衣服脫了。但轉念一想,她現在已經恢復了本來面目,都是同性,宗晴應該不會覺得她在趁機佔便宜什麼的。而且她是救人的,應該是宗晴感謝她,她有什麼好緊張的。於是,傅恬恬就擺出了一副很淡定的樣子,直起了腰,對宗晴說:“你的傷口我已經幫你治好,你自己再清洗一下身上的血汙吧。”
宗晴已經從傅恬恬身上嗅到了昏迷前聞到的那股清甜的花露香氣,她看傅恬恬長了張一看就溫柔可親的臉,又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忙感謝道:“小輩多謝前輩出手搭救,前輩大恩,宗晴沒齒難忘。”一邊說,一邊還想從浴桶裡掙扎著給傅恬恬下跪。
傅恬恬連忙一把按住她,有點忍俊不禁:“這個時候就不要如此多禮了,方便嗎?”
“啊……”宗晴似乎這才意識到她是在浴桶裡,連忙蹲下,一張臉漸漸紅透了。
傅恬恬忍著笑對她點點頭:“你好好清洗一下,我先出去了。”
傅恬恬走到院子裡,地面破碎的青石都已經被修補好了,想來是宗路舟做的。之前到宗晴家來急著看她情況,她都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