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把後背赤裸裸地留給了敵人,稍有不慎就會一命嗚呼,最憋屈的是,就算是死了,還不知道下手的是誰。
雲夏心裡揣著事兒,聊起天來便有些心不在焉,不多一會兒就隨便找了個藉口,直直出宮去了。
太后聽說雲夏要走,心裡自然是不捨,渾濁的眸子裡閃爍著淚光,讓雲夏心裡有些觸動,可又不得不離開,畢竟多給敵人留一刻,便是對自己殘忍一分。
“前幾天暗地裡對我們下手的,不是二皇子,皇后的事兒他應該還不知曉。”
雲夏見雲姑娘昏睡了一整日方才醒來,真伸著懶腰,淡淡地開口道,語氣裡卻隱藏著一絲微不可見的焦急。
“那是誰?”雲姑娘一聽,也是急了,她原本也以為是二皇子,便沒有怎麼擔心,二皇子空有野心,卻沒什麼謀略,對雲夏構不成什麼威脅,可若是對敵人一無所知,難免會讓人不安。
“那該如何是好?”雲姑娘慌了神兒,一雙時常淡漠的眸子裡,此時裝著些驚慌,急急地看向雲夏。
如果雲夏有什麼差池,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去何處寄生,又如何能解開困擾著自己的一切。
“容我想想。”雲夏一邊走,一邊皺眉思索著,連平時一見著就挪不動步子的糕點沒提不起食慾了。
雲姑娘見狀,也閉著嘴巴不敢言語,雲夏在思考的時候,一丁點兒外界的打擾都受不得。
“還是先靜觀其變吧。”雲夏眉頭絲毫不見舒展,無奈道。
雲姑娘輕輕地點了點頭,也是無奈。敵人在暗處,又一絲線索都無,只能見招拆招了。
雲夏回到了宅子裡,臉色陰鬱著,渾身自帶著一股冷氣,連木狸都不敢近身。
折騰了半日,又覺得身子不怎麼爽快,雲夏早早地便躺下了,只是因為白日裡的事情,有些輾轉反側,但她還是逼迫自己入了睡。
因著前世職業的干係,雲夏的自制力非同一般,絕不會受外力控制。
可方才入睡不久,雲夏便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響,像是近在咫尺,又像是遠在天邊,她豎起耳朵仔細去聽,卻又覺得不怎麼真切,可又在耳邊揮之不去。
忽然雲夏像著了魔似的,從床上直挺挺地打起身來,下床走了出去,剛想抬腳往院子裡去,卻瞧見了烈焰狐蹲在門邊,嘴裡不停地發出嘶嘶的聲音,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如臨大敵一般。
“狐狐你怎麼了?”雲夏從恍惚中回過神兒來,蹲下身去溫柔地撫摸著它。
在險惡的世界裡待得久了,見多了人心的骯髒面,突然覺得連畜生都比人好多了,再加上之前在沼澤森林的時候,烈焰狐也幫了自己不少,雲夏如今對烈焰狐的感情更勝一籌了。
可烈焰狐卻沒有像平時那般溫順地享受她的愛撫,仍舊是豎著毛劍拔弩張。
雲夏有些惱火,剛想伸手去將它抱起,卻忽然一個身子一抖,猛地睜開了眼睛,望著四面大紅色的帷帳,才反應過來自己並不在門外,還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方才的一切都只是個夢。
雲夏定了定神兒,重新躺下,試圖回到夢境裡去,想看看能不能得到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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