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芸到家後,已經是公司的下班時間。她給遠峰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已經回來了。
“好的。”遠峰說:“手頭上的事,這就完。我這就回。”
遠峰到家後,飯菜已經上桌。
張曉芸做了一桌很豐盛的菜,擺在桌上,等他回來開飯。
“現在呵,你的飯局是少了不少。”張曉芸說:“真的,我發現,你當上總經理後,反而比以前的飯局少了不少。”
遠峰說:“現在,想請我吃飯的人,有沒有?有。可是,都得算一算賬,是不是合算。”
“請你吃飯,還要算賬呵?”張曉芸覺得這事有點搞笑。
遠峰說:“是啊。請我吃飯,是想辦事。我呢,飯只管吃,參加的人aa制。飯吃了,事情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該怎麼辦,還是怎麼辦。你說,這種飯請我吃了,還有什麼意義?”
“你呀。你這個人,不盡人情。”張曉芸說:“好了。吃吧。我請你吃這餐飯,不知道能不能辦點事......”
遠峰打斷妻子的話頭,問:“媽的病情,怎麼樣了?”
張曉芸說:“我要講的,就是這個事。”
遠峰哈哈一笑,說:“開口吧,要我辦什麼事?只要我能辦到,一定不遺餘力。”
“媽的心臟,醫生建議,最好做一個心臟搭橋。不少錢的,可能要毛二十萬。”
“哦。”遠峰頓了一下,說:“我們手頭的錢,肯定不夠。有缺口,再想辦法借點。”
“不用去借的。家裡子妹幾個湊一湊,媽跟前還有一筆存款。”
“那你辦就是了。存摺在你跟前,你看著辦。”遠峰說到這,想起那件事,說:“哦。問一個事。你什麼時候從配件三分廠拿了錢?”
張曉芸先是愣了一下。這事,她壓根兒就沒有打算對遠峰說。遠峰也不知道這件事。
這時,遠峰突然問起,她知道這事到了該說的時候。
“那是兩年前吧。我妹買房子,找我借錢。要三萬元。家裡的存摺上只有幾千元,大筆的存了定期。沒到期取出來,要損失一筆利息。”
遠峰默默地看著妻子。
張曉芸說:“我也是聊天時說了這事。不對。應該不是聊天。是聊天的時候,我妹打來電話。邢仕朋的老婆在我旁邊,說是幫我借這筆錢。”
遠峰在想,妻子的嘴巴,有時候,就是說話不注意場合。
張曉芸說:“我想,也好,先週轉一下。存單到期後,把錢取出來,再還過去。”
“你還了嗎?”遠峰這時,竟然有些急了。妻子說這事,怎麼這樣的繞呢。
“還了。四個月後,就還了。”
“你的收條沒有拿回來?”
“什麼收條?我打的是借條。”
遠峰盯著張曉芸的眼睛看。他在紀檢主政官關曉雲那裡看到的明明是一張收條。
夫妻有些年頭了,他應該算是瞭解張曉芸。妻子雖然也是喜歡錢的一個女人,但那種燙手的錢,是不會拿的。
可是,目前這種社會風氣,也難說。不管是借,還是拿,當初應該對他說一聲,卻沒有說。這就說明她當時做的事見不得陽光。
張曉芸說:“你不要這樣看著我,好不好?你這樣看,讓人心慌。”
“心慌什麼?只要沒有做虧心的事,就不要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