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走至門外,一身簡衣的珞兒看著堆滿了小道之上的豪華軟轎時。她才深深的感覺到這一次他終於是要離開自己了,身穿金國大內總管的巨蟒朝服的安歌看著她緩步走過來,連忙一甩淨鞭俯首說道。
“珞兒姑娘還要保重身體,已經耽誤了五日之久,奴才也該將皇上的龍體送回皇陵了!”
看著珞兒那哭紅的眼睛時,安歌的心中也十分的不是滋味兒。若是皇上在這裡只怕有要拿他都珞兒姑娘笑了,只是如今他在想要被取笑卻都沒有機會了,他現在唯一能夠做好的就是將皇上交代下來的遺願辦好。
於是轉過身從身側的小太監手中接過了一個沉甸甸的木盒,雙手捧著恭恭敬敬的遞給了珞兒說道:“珞兒姑娘,這......這是皇上一早就安排過的了,所以這傳國玉璽奴才就交給了你了!還希望您盡快會金國繼位。”
珞兒走過去伸出顫抖的手摸向那方形的木盒自言自語道:“就連退路都已經給我安排好了,原來你真的那麼怕別人欺負我!可我之前在無相宮的時候,卻沒有一點兒感覺到你是這般在乎我,現在我後悔了!”
而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安歌說道:“他說過的話,我一定會聽的,所以安歌你放心!只是我想在最後再看他一眼好嗎?”藉著程昀的臂力,珞兒十分輕松的就登上了隊伍中最為豪華的軟轎。
那抹四處明黃的軟轎當中,就孤零零的擺著一副上好的靈柩。珞兒像是怕吵醒了其中睡覺的人一般,努力的要自己的腳步聲變得很輕,可當她看到了換上了龍袍的金靖祁時,那不爭氣的眼淚還滴了下去。
“我來看你了,這次沒有撞到你的任何東西!最後還是你說的對,在自己最不捨得的離開時,那些曾經微不可聞的小細節,就突然間被放大變的十分重要了,你說那是最傷人的回憶,但我此時卻覺得那是他們留下最後的愛。”
話落間的時候,她看到了金靖祁嘴角的微笑,仍舊是那日倒在自己懷裡的樣子,無關生死就好似他曾說如果可以,他寧願當初跟隨母後和父皇而去,也不想獨自活在這世間做什麼金國的皇帝。
你好好的休息,接下來的一切都交給我們完成!
隨後珞兒猛的轉過身快速的跳下馬車,她不敢遲疑一步,就好似馬車中的那個人會突然跳出來,指責她就是這麼好騙一樣!她努力的平複著自己不斷抽泣的身體,卻還是逐漸看著安歌哭了出來。
豈料此時從珞兒的後方飛出一把短刀,程昀迅速的將她攔在身後的時候,從最右邊的方向飛出了一個陶瓷酒壺,直接在半空中就將短刀打落在了地面上,隨後一陣香濃的酒香就散發在了空氣當中。
一身素白衣服的楚瑤走另一側翻身躍下,收了自己在地上的短刀,此時正眼中含恨的看著被程昀藏在身後的珞兒,不一會兒就見仇塵子從右側走了出來,只是除了他常掛在腰間的酒壺。
“仇塵子,你來這裡做什麼?又為什麼要打落我的刀。”
仇塵子本就不是個十分做派的人,於是挑了挑自己被落下來的疾風吹亂的頭發,一臉疲憊的說道:“我是承了慕容曦禛的信兒,專程趕過來保護你們幾個人的!誰知這才剛到就看到你們這內訌。”
無需多言早在心中之時,仇塵子就已然猜到了這裡的情況。從雲霄山莊的那時開始他就察覺到了楚瑤對於金靖祁的心思,如今金靖祁已死這個心結只怕就要計算在珞兒的頭上,所以慕容曦禛才會命自己火速趕過來,在暗中保護珞兒。
之時這楚家的妹子是不是太過於沖動了,雖然事情起因是珞兒,但究其及結果也不外乎就是金靖祁自願的,想來想去這煙花雨裡的情事本就亂如絲,他也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傷腦筋了。
之後楚瑤在聽到是慕容曦禛叫人過來之後,眼中就閃過了一絲難堪。
一切都是因為那日從西皓王都撤回之後,自己準備趁機找珞兒理論,拿著短刀也不過是打打樣子,豈料那從未黑過連的神醫慕容,就忽然間出現到了自己的身後,聲音極其冰冷的警告自己。
“收起你的心思,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否則你就會走上程家小姐的老路的。”
她跟程紫彤的關系要比珞兒好,所以當慕容曦禛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她就已然被嚇的渾身發毛了,他不過是半路才跟我們在一起,但卻對每個人的脾氣秉性以及心事都瞭如指掌,與其之前說程紫彤敗給了琳琅,不如說是敗給了慕容曦禛。
如今自己沒有聽從慕容曦禛的勸告,這才一出手就碰見了仇塵子,那如果剛剛自己真的動了殺機,此時只怕自己已經被殺了亦或是壓到哥哥面前,如楚驍的那副性子,登時就會將自己推出去領罪。
想到了這些之後,楚瑤嘟起了嘴說道:“你們都知道她難受,可是我就不能難受一下嗎?我的心事又要怎麼發洩,哼”而後就轉過身抹著眼角的淚滴跑了出去,留下一臉失魂落魄的珞兒靠在程昀的肩膀上。
安歌見狀也深知事情都以瞭解,他也該離開了,於是恭敬的俯首在三人面前說道:“時辰已到,諸事也都已瞭解!咱家現在都帶著皇上回去了,不過之前囑咐珞兒姑娘的話您還是要記牢了,咱家等著你呢!”
聞言珞兒點了點頭目送走了這一條長長的隊伍,而後低頭看著手中的木盒心情十分的滴落,反倒是一直站在她身邊的程昀在看到這個木盒的東西後,神情就更加不自然了,金靖祁竟然將帝位傳給了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