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於外界的這番動作,仍就在昏睡珞兒都全然不知。珞兒好似身處在了一個好似仙境的地方,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可以打擾到她,身子不知為何會感覺如此的輕飄飄,好像隨著清風吹過,她就會飛起來一般。
珞兒嘗試著往前走了兩步,衣裙的擺動又好似帶動了身邊的白霧,一時間她的眼前就又開始模糊了起來,她伸出手往前方摸索著,一邊走著一邊叫著自己熟悉的親人名字,卻都不見有人來找尋自己。
忽然間前方傳來了一聲兒孩童的啼哭聲,珞兒抬手撥弄著眼前的白霧走了過去。
一名背對著自己的女孩兒正蹲在地上哭泣,好似渾身還帶著水珠。珞兒擔心女孩落水,就快跑了過去準備一手將女孩拉起來,誰知當她剛剛跑過去的時候,腳下就好像踩到了什麼邊緣一樣,身子毫不猶豫的向前傾倒了下來。
就在珞兒以為自己也會如小女孩一樣落水時,她的背後突然間就有了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拉出了她的衣領,她剛剛落地的時候就想回頭看看這名恩人是誰的時候,一低頭發現原來自己就是剛剛的那名哭泣的女孩。
察覺到自己的面前仍就有人影晃動,但是不知為何這白霧卻越來越多,導致她無法看清自己救命恩人的面容,情急之下她只能張口大聲喊著說道:“是你嗎?神仙姐姐,你小的時候救過我一命,如今長大了在這裡你又再次救了我,你都不肯要我當面謝謝你嗎。”
但是無論珞兒怎麼呼喚,都無法看清那名瘦弱的身影,反而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身邊就又剩下了她自己一個人,又開始在這個充滿白霧毫無邊境的地方遊走著。
聽著昏睡的珞兒口中胡亂叫著人的名字,正在閉目專心致志的傳送內力的琳琅,臉頰上的汗珠就越發的濃烈的滾落,隨著那雙冰涼的指尖顫抖異常,慕容曦禛擔心的事情終於是發生了。
琳琅的身子突然間斜著倚靠在了床欄上,口中的鮮血奔湧而出正巧吐在了魅冬剛剛送進來的銅盤當中,而珞兒也隨著失去了琳琅的支撐,身子癱軟到了床榻之上。慕容曦禛毫不猶豫的就攙扶起了琳琅。
“怎麼樣?你先告訴我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給你去伏羲丸來。”
但話落間琳琅一手就開啟了慕容曦禛,轉過一張臉色蒼白的面容說道:“我......我怕是無法輸內力給珞兒了,輸進去的一大半都流失在外,只有僅存的一小部分才能夠被珞兒接受,這樣的方法我怕根本延緩不了毒發。”
對此慕容曦禛卻一點兒都不意外,只見先將琳琅扶起,而後這才轉過身又將珞兒躺回了原來的床榻上,這才一臉沉色的對著琳琅解釋道:“這鳩星毒奇異就在於此,不然你為何意外師父那一身渾厚的內力,為什麼都沒有抵得過三年呢?”
如今只是最開始的輸送內力延緩毒發而已,他都還沒有告訴琳琅到了後期為什麼師父會那麼的心力憔悴,這一切的結果只希望琳琅最後能夠堅持住!不然哪怕是犧牲了他也都無法將一切挽回了。
聞言琳琅一臉絕望的轉過頭看著床榻上,臉色稍有回轉的珞兒,隱藏在眼中許久的淚水終於在此時決堤了,一顆顆的滴在了珞兒旁邊的錦被上。原本以為她們姐妹二人會在她的餘生中留下一點美好的回憶。
只是如今看來,卻都是她琳琅一個人的夢想了。慕容曦禛看著琳琅一人半跪在地上哭泣著,轉過頭稍加眼色就命令一旁侍候的魅冬上前將人攙走。
“宮主!只怕一會兒小姐就會醒過來了,您若再不離開這裡,只怕到時候就不好解釋脫身了,”隨後就見琳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藉著身邊魅冬的力氣站起了身,拿起了一旁的金色面具帶上,她還是那個人見人怕的金面閻王——無相琳琅。
只是在琳琅一腳剛剛踏出屋中的時候,她微微轉過頭對著慕容曦禛說道:“如果現在只有日日輸送內力,才能要珞兒保持跟正常人一樣,那麼我會堅持下去!所以慕容,這一切的事情都要指望著你了。”
慕容曦禛見自己心中猜測的已經發生,便也沒有任何的阻攔,一張本就清秀俊朗的面容微微笑著點了頭。待見琳琅和魅冬人都走的很遠的時候,他才轉過身將珞兒臉上的那三枚金針撤下放到了一旁的燭火裡燒了。
這種金針就是當時師父為了救娘親,才特地發明出來的東西,為的就是防止患者的鳩星毒擴散傳染到別人的身上,亦如剛剛給琳琅吃下的藥丸,也都是為了防止她給珞兒輸送內力時撤功反被毒素侵蝕。
只是慕容曦禛在底下頭看著床上的珞兒時,不甚輕笑了一下,伸出手輕輕的為了自己和珞兒都蔔了一卦,誰知這個結果卻要他連連搖頭的喃喃自語說道:“世人都道想要有未蔔先知的能力,可是若真的是知道了這個結果,那餘下的日子裡又要帶著什麼樣的心境去過呢!倒地不過都是肉體凡胎的一生,該是要來的終究是躲不過去的。”
而後就起身吹滅了屋內的紅燭,帶著自己的精巧的小藥匣離開了房間,一步步的走向了雲霄山莊外一間不知名的草屋當中,徹夜研製起了可以幫琳琅抵抗鳩星毒的秘藥。
只是這樣的日子一連就是半月過去,雖然琳琅一直有慕容曦禛做好的伏羲丸壓制身上的內傷,但是由於連夜給珞兒輸送內力,這人的身子一下就虛弱了下來,就連已經半月未見琳琅的楚驍頓時就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