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急中做出的釜底抽薪之計,歐陽瑾瑜竟然沒有絲毫懷疑就同意了,歐陽皓便欣欣然的點頭應允了。一時之間心中也對他剛剛急於保全珞兒的事消了火,畢竟有些念想他也就是現在想想做不成結果,自己也就真的沒必要在此事上多去與他計較。
但轉念歐陽皓又想到了獨孤擎的存在,此人知道了自己的太多秘密,並且現在也有反心,只是恐於沒有兵權在握才屈居自己身上,倒不如藉著歐陽瑾瑜的手除掉他,也不失為一種妙計。
於是歐陽皓面容慈祥的看著床榻說道:“這金國的探子雖強勢機敏,但若沒有我朝中勢力相幫也難成大事,所以你今一去表面上打著捉拿探子的旗號,暗地裡也要查出我朝中的奸細並且當場激殺已立下君威。”
歐陽瑾瑜雖近年來被歐陽皓打壓的毫無政績,但對於朝中出現奸細該如何處理也是清楚的,只是不知道如今父皇要讓他除去的奸細是誰?才會有這麼大的架子要他親自去擒拿,這才面露疑問的問道。
“兒臣愚鈍,不知可否請父皇指點一下這奸細之人?也好方便兒臣之後下手。”
所幸歐陽皓本就對此毫無遮掩之意,當下就將之前獨孤擎暗自奉命去金國捉拿珞兒的事情,掩蓋成了私下裡密會金國探子已軍情換取錢財,從而保住他極盡糜爛奢侈的生活。
話後歐陽皓便指派給了歐陽瑾瑜五萬精兵,從而命他即刻前去無相宮捉取金國探子,而順帶為了加強自己相對現的承諾,還說出了密報上珞兒現身與無相宮的說法,這一次他想要的東西必定手到擒來。
而歐陽皓從太子行宮回到南書房之後,就立刻執筆寫下了一封密信並著鳩星毒一起交給了前往無相宮信使,幾天後獨孤擎接到密信了,戰亂一起那名叫珞兒的女子只要現身,必然就會魂喪無相宮,這時候管你身邊有多少個高手,都不能將你從閻羅殿裡就出來。
自打一早上就餓著肚子的金靖祁,到了下午的時候基本上已經開始餓的發怒了,他身為金國的皇帝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啊!都是那個什麼西皓宰相獨孤擎害的,想到此處金靖祁就越發的煩躁,頓時就從牢房裡站了起來怒罵道。
“現在可好珞兒和仇塵子都消失了,還不知道是生是死!我們幾個都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待我出去的那日必定帶著我金國的雄兵百萬踏破西皓的所有疆土,”話落間仍就不時的捂著自己一抽一抽的胃部,這餓的時間長了他還真的有些受不住。
另一側的楚驍聽到金靖祁的話後並沒有什麼驚喜,只是眼神中露出了幾分驚恐的樣子,想著當年自己的娘親淩娥就是因為金兵鐵騎入關,這才不幸受了重傷在産下妹妹之後不久就去世了,如今自己尚有能力勸阻一切悲劇的發生,他斷然不會再讓這種悲劇重演。
只見楚驍伸手將怒發沖冠的金靖祁拉到身邊坐下說道:“珞兒和仇塵子的事情我還需要想辦法查清楚,但你這發兵的事就牽扯太多了,你想滅的是西皓王室可遭殃的人首先就是一大幫無辜的老百姓,這有哪裡是天子所為?”
安歌見狀在一旁卻十分不喜楚驍的態度,起身就要定楚驍個大不敬罪,卻被一側的金靖祁伸手拉了回去,神情十分低落的說道:“楚驍說的對!若我真的去這麼做了,遭殃的首先就是西皓和金國的百姓們,這的確不是天子所為,但今日之事我必然會找回來的!”
這一句一出楚驍就沒有反駁了,因為他自己也準備向西皓王室討要個說法,他雲霄山莊滿門究竟是做了什麼天大的罪事,竟會落得個如此下場。看著眼前堅硬無比的玄鐵剛牢,楚驍的心中湧出了些酸楚,起身走了過去用扇柄敲了敲欄杆說道。
“我雖是你無相宮的犯人,可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牢裡面,恐怕無相琳琅也不會放過你們吧?”黑衣守衛回頭就見到楚驍那一副無賴樣,雖說之前魅冬護法的確說過這些人中,唯獨這個楚公子要仔細看著,若有差池必回身首異處。
可這人怎麼看著都像是詭計多端的人,就這樣聽了他的話出了什麼事兒,只怕自己還是吃不了兜著走,不如現在不聽他的鬼話,等到真的出了什麼事兒在稟告護法也不遲。
黑衣守衛真的是這麼想的,也就還真的這麼做了,任憑楚驍在那處好話壞話說了半天,就是一動不動的待在原地。對面牢房內同樣無精打採的楚瑤見狀,對著自己的哥哥做了個無語的鬼臉。
誰讓她剛剛說這無相宮裡的黑衣守衛,就是個人情不同的石頭人時,他們誰都不相信,這下好了讓自己那一向以睿智文明的哥哥吃癟,他們就真正的清楚了。
可楚驍對於楚瑤給出的嘲諷,卻全然不在乎,畢竟這無相宮的牢房自己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就這點為問題還會難道他了?左手迅速捂住自己的下腹,聲音也變得十分顫抖,就連那本應正常的臉色也參夾著幾分慘白。
這下可就讓對面的楚瑤直接看傻了眼,這多年她都不知道自己那英俊瀟灑的哥哥,還能這麼出神入化的騙人!頓時她就悄悄在身側給楚驍了一個大拇哥,真不愧是我雲霄山莊的少主,果然夠奸詐狡猾的。
“來人啊!想不到你們無相宮也會用著下九流一般的手段,在這每日僅存的飯食裡下毒,如今我這腹中絞痛難忍,待我到了閻羅殿定要讓你們嘗命!哎呦......疼死我了。”
聽到楚驍的叫喊聲兒,金靖祁和程昀幾人都紛紛的趕了過去。但當程昀伸手將楚驍攙起的時候,就感覺自己被抓住的手臂一痛,這才想到了之前他們被困無相宮時用的方法,於是也抬起頭對著外面的守衛叫喊著。
只有這邊的聲勢夠大,這黑衣守衛才會過來檢視楚驍的傷勢,到那時候他們在外邊就有了人,等出去的日子才真的是不遠了。
可當黑衣守衛半信半疑的走到牢房前時,那手中緊握的長劍架勢可一點兒都沒有低估這牢房裡的犯人,誰讓他們個個都是來頭大的人物,之前硬闖無相宮的時候他可是親眼見過的,若不是宮主的武功高強,現在無相宮恐怕是個人就可以進來了。
“他怎麼了?剛剛不還是好好的嘛!搞什麼把戲,我可不會輕易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