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個大酒鬼!平時抱這個酒壇子就算了,怎麼現如今都性命攸關的時候了,你還抱這個藥罐子啊!”
聞言仇塵子一臉詫異的反瞪了楚驍兩眼示意沒良心!他可是為了救楚驍才將自己的手落的這副田地,不然能抱著個藥罐子抹藥嗎!
楚驍早就知道他跟仇塵子這副脾氣不大能相處的愉快,於是一個高抬手就不再繼續與其對話,走下床榻輕輕踮起雙腳貼在窗戶上聽著外邊的動靜。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屋外的宮女和侍衛們已經開始準備交接值夜了!此時就是送仇塵子出去的最佳時機,於是他興奮的轉過身招呼著。
而仇塵子也瞬間懂了楚驍的意思,翻身走到了後窗處看著,果然是交接時間後窗是沒有人的,雖說這窗戶是高了些吧!但憑借自己的身手還是不成問題的,輕輕將藥罐子放在了地面的一旁處後退兩步。
正要準備翻身出窗而走的時候,想到了此時自己單單的走了委實不大講道義,於是轉過身對著楚驍示意了一下,見那人對自己仍就是一副‘趕緊走!快些出去’的表情,就覺得自己再一次浪費了一顆赤子之心。
仇塵子努力的甩了甩自己被白布包裹著的雙手,胸口處一個提起就準備順著窗戶翻出去。在剛剛自己的頭和雙手要探出窗戶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奇怪!既是自己輕功沒有楚驍的好,也不會如此狼狽的此時下墜。
於是仇塵子一臉驚慌的扭過頭看著楚驍,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裡二人感受到了人生中最痛苦無助的時候。
楚驍沒有了輕功只能全憑借蠻力硬生生的跑過去,準備接住從高處下墜的仇塵子。但礙於時候可能沒有把握好一時間他竟然成了別人的肉墊。
也就是在那一瞬間仇塵子終於體會到了楚驍的善意,可他卻沒有體會到自己抱了一夜的藥罐子的善意,由於他下墜的時候實在是過於驚慌,一腳踹翻了地上放著的藥罐子,連帶著打碎了屋內桌上放著的七七八八的瓷器。
許是他們已經盡量將聲音放小,但是由於碎裂的瓷器花瓶數目過多還是將屋外未能走遠的宮女和侍衛們齊齊的吸引了過來。
聽著整齊且全速向著屋子跑來的腳步聲兒,楚驍的臉上早已黒的不能再黑,抬手就是一掌硬是將仇塵子再次塞回了床底下後,那沒有內力但卻招式迅速的動作竟然沒有給人一絲解釋的機會。
他看著屋內亂七八糟還散發著一股子一股子藥香的地面,內心中慢慢的無力之感。曾幾何時他楚驍身邊都是這些扶不起來的阿鬥隊友啊!
“楚公子是不是有刺客沖了進來?您有沒有傷到哪......”
而真正敢沖進屋子裡的人卻都是黃衣的帶刀侍衛,卻沒有半點宮女的影子。楚驍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癱坐在傾撒了滿地藥膏之中,這才想起來虧了自己當時機制,說有不穿衣服的睡覺習慣,這才免了宮女進屋子參觀的一事,不然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跟妙玉解釋。
“沒事沒事!我呢就是睡醒了覺得你們金國的藥膏極其的好,就像順手做個保養什麼的,可是這不夜太黑沒看清地上,這才失手打碎了物件兒!實在叨擾了哈,”看著楚驍雙手作揖的膿包樣,侍衛們紛紛面面相覷商量是否要稟告公主。
其中一位有些年長的侍衛悄悄在打頭的侍衛耳邊小聲兒說道:“今夜公主招前些日子最受寵的八公子侍寢了!恐怕此時正是興頭上,我們就因為這麼點小事就過去打擾,恐怕受處罰的不是他而是我們了!”
而後的侍衛們也都紛紛贊同此法,於是一眾侍衛只是簡單的收拾了下瓷器的碎片就離開了屋子。而楚驍則手扶著牆壁緩緩的走到了床榻旁邊,一手掀開簾子無聲怒斥道:“你還有臉說我沒用!你看看你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翻不出去你不會跟我明說嗎!”
仇塵子看著楚驍幾乎吼紅了臉,悄悄將兩只滿頭一般的手對在一起無辜的說道:“其實你也不能全怪我啊!我見你之前的確是可以翻出去的,誰知道這會兒了我就跟沒有內力似得,看著窗戶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像是沒有了內力?楚驍被仇塵子無意間說的藉口吸引到了,自己也是從這間屋子裡醒來之後就感覺到周身的內力像是被誰封住了一般,只能像是個尋常的人一樣待著。
最開始的時候他以為是自己無意間中了妙玉所佈下的什麼毒,可如今看著仇塵子也是這般症狀就有些迷糊了!仇塵子並沒有吃過一點東西喝過一口水,按理說是不能中毒的,難道是這屋中還有什麼是自己沒有發現的?
看著楚驍趴在地上與自己對視了很久都沒有反應,仇塵子無奈之下伸出手悄悄的在他眼前晃悠了兩下,想要他回過神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