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凡胎?沒看出來。”我說著拔開了一個瓷瓶的軟塞子,“這裡不會有毒藥吧?”
碧痕忽然起身搶走我手上的瓷瓶,胸口的傷口又滲出血來,“別鬧。這裡沒有毒藥。但是是藥三分毒。”
辛斜著眸子撇了我一眼,說:“你還挺信任他,隨便的藥瓶子都敢開瓶。”
我哈哈大笑,說:“怕什麼!要死也是這家夥先死。”
“哪個是傷藥?”辛問。
碧痕指了指最大的那個瓶子,“在傷口處外敷。”
辛倒是仔細認真,我看他對碧痕雖然有意見,但是在生死攸關的事情上,也沒有含糊。狼族的確是有血有肉夠義氣,真漢子。
“扶我起來。”碧痕有氣無力的說了句。
辛和辰尋將碧痕扶了起來。
那一瞬間,我眼淚差一點要掉下來。
我以為只是皮外傷,沒想到,洪淵的劍竟然已經穿透了碧痕的身體,鬼氣將他的傷口燒灼成了黑褐色。碧痕的後背沾滿了血跡,整個後背都燃成了紅色。
辛小心翼翼的上了傷藥,碧痕咬著牙,每每處理一個傷口,他都輕哼一聲。
“很疼?”我問。
碧痕藥了藥頭,說:“不疼。你看著我,我就不疼。”
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受了我師父這麼多劍,你竟然沒死,真是福大命大之人。”辛感慨。
碧痕苦笑,說:“並不是我福大命大。是洪淵壓根就沒有下殺手,他還有一絲理智存在,否則也不會每一劍都避開我的內髒。”
“他到底怎麼了?”我心裡那股不好的預感又湧了上來。
我總覺得洪淵有事情瞞著我。
“他身體裡又禦靈。而且那個禦靈很強大。估計他以為自己能夠對付得了禦靈,但是,任誰內心都有脆弱不堪一擊的時候,都有控制不住情緒的時候。這個時候,被壓制的禦靈,就會分期反擊。最後控制寄主的心靈。”碧痕說著看向我,無奈一笑,“很可怕是不是?”
碧痕淺笑了下,問:“小雪,你是不是很擔心他?”
我點了點頭。
他朝我靜穆的淺笑了下,有點暖,有點讓人覺得安心。他說:“你放心,你喜歡的人,就算我再不喜歡,我也會救。我答應過的事情,絕對不會反悔。”
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的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我真的想再辛的面前忍住眼淚,但是,我忍不住了。
我又想起了我前世,玄翊塵對我的過往。
在我闌珊學步的時候,是他扶著我,是他一點點的教導我,叫教我學步,教我說話,教我用筷子。玄翊塵就像父親一樣的愛我。讓我想起了我今世的父親,他在世的時候,也是這般對我。
碧痕看著我,說:“小雪你別哭,我知道你記得我們以前的所有事情。你和我沒有緣分,我不強求,只要你承認我們過去曾經互相擁有就足夠了。”
他說完這話,我眼淚立馬憋回去了。
什麼玩意兒?!
互相擁有?
我了個滴神額,誰跟他互相擁有了?!!!
我瞄了一眼辛,他臉色貼青的看著我,一張狼臉拉聳成了驢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