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心裡咯噔一下。
過了幾十秒以後,辛又說了句:“不是師父的血。”
我忽然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兒裡。
辛說:“應該是碧痕或者鬼醫的血,有草藥的味道。”
的確,這兩個人都和草藥打交道,而且,醫術都不賴。
果然,沒跑多遠,就看見地上躺了一個人。
“是黑衣人!”辛並沒有叫碧痕的名字,而是說黑衣人,我想,他是想跟洪淵繼續裝傻下去。
我從他懷裡跳了下來,連滾帶爬的跑到碧痕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臉,急聲說:“喂喂喂!洪淵呢?!”
碧痕緩緩的睜開眼睛,嘴唇慘白,卻忽然一笑,可憐兮兮的說:“小雪,我都這幅德行了,你還想著洪淵。你的心裡,就沒有一點我的位子嗎?就一點也不在乎我的死活嗎?”
我尷尬的話鋒一轉,問:“同盟,你怎麼樣了?不會死吧?”
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說:“死不了。只要你心裡有一點點我,我就死不了。”
我連忙起身,白了一眼碧痕。
辛撇著嘴巴,翻著狼眼,說:“都要斷氣兒了,還想著把妹,也是夠可以的。”
碧痕忽然笑了,卻是有氣無力的說:“辛,你我半斤八兩。”
他這句話噎得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看見碧痕手捂著胸口,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
“你哪裡受傷了?”我問。
“洪淵呢?”我又問。
“到底找沒找到耕耀?”我再問。
碧痕的眼睛欠開了一條縫隙,黑色的眸子轉向我,臉上掛著艱難的笑,說:“第一個問題,你扒開衣服就知道我傷在哪兒了。第二個問題,咳咳咳。”
他猛的一陣咳,從嘴裡噗的一下嘔了一大口黑血。
“第二和第三個問題。你的洪淵找到了耕耀,然後狂性大發,拉著耕耀朝寺廟跑了。”
“狂性大發?!”我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了上來。
辛蹲在碧痕的身邊,一下撕開了碧痕身上的衣服。
他堅實的胸膛露了出來,在胸膛上,大大小的的十一處劍傷。
觸目驚心的傷口讓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都是洪淵傷的你?”我的聲音變的顫抖。
碧痕笑著說:“對,都是洪淵。不過,你放心,我沒有傷他分毫。我知道你會擔心他。”
我心裡說不出的酸楚。
碧痕對我來說,在記憶裡,的確只有好,沒有壞。
只是,我心裡只有洪淵,再也容納不下其他人了。
“我身上有傷藥。辛還要麻煩你幫我塗一點傷藥。”碧痕看向辛。
我鬆了一口氣。在他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我是真的怕他讓我給他塗傷藥,這被辛和辰尋聽見,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辛在碧痕身上摸索了一陣,終於摸到了小瓷瓶。就是數量有點多,大大小小的瓷瓶竟然有二十個。<101nove.!你帶這麼多藥幹什麼?難不成是癮君子嗎?”我無奈的擺弄著碧痕帶的傷藥。
碧痕疼的直咧嘴巴,“我肉體凡胎的,當然要自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