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這些被屠殺的人不是我殺的。這些日期久遠的不能再久遠,但是墓碑的字卻是嶄新的,恍若昨日一般。
墓碑上的日期寫的並非是民國時期,至於拿個朝代,我這個歷史盲,也看不懂。
洪淵看向我,可能覺得我有心事,連忙問:“雪湛,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看。”
我勉強的嘿嘿一笑,說:“可能屠殺以後心裡有愧疚,就將這些人都埋葬了。”
我沒有想到,最終,一語成箴。
我們繼續朝墳圈子的深處走,風越來越小,就連先前飛舞在天上的紙錢都不那麼猖狂,只是滾在草裡,搖搖擺擺的打著晃。
“起霧了。”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跟緊了。墳地裡容易鬼打牆,我們大家別走散了。”
我也跟著緊張起來,連忙拉緊洪淵的手。
霧越來越大,越來越濃。
若不是落腳時踩在雜七雜八的枯草上,發出刺啦啦的聲響,我還以為我身處在桑拿房內。
回過身子,連走在前後腳的檬檬、耕耀、幽熒三人都看不清。
只能看清個大概的影子。
“這霧怎麼越來越大。”檬檬在我身後嘟嘟囔囔的抱怨了一句。
“檬檬,不怕。我會一直拉緊你的。”耕耀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一會兒,辛的聲音傳了過來,“拜託了,您老能不能不要撒狗糧。這裡就我一個單身狼。再這樣,我只能找個鬼媳婦兒了。”
“又沒不讓你找鬼媳婦兒。”
辛的話剛說完,辰尋就接了一句。
辛拉大了嗓門,說:“雪糕、冰果。你能不能不要接話,我跟你說話了嗎?要點臉行不行?”
“雪糕?冰果?那是什麼?”辰尋疑惑的問。
辛嘖嘖的一陣狼笑,“就是你。冰淇淋這種名稱太文藝,還是叫你雪糕好,貴不過三塊錢。你也就這個身價了。”
離得老遠,我就聽見了辰尋喘粗氣的聲音,看來是被氣的不輕。
過了幾分鐘,就聽辰尋一本正經的說:“單身狗,我受不了你了。要麼咱們找個空地兒拔刀吧。”
“怎麼?你想跟我決一死戰?證明自己身價不止三元錢?”
辰尋被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辛繼續說:“別拔刀了。算你贏。以後我管你叫六元,身價翻倍,你不虧。”
又過了幾分鐘,辰尋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等出了西夜,我好好疼疼你。”
“我好怕怕。”辛哈哈大笑,“就怕你一時半會兒出不了西夜城,況且,能不能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都是兩說。”
“你放心,你肯定會死我前面。就算我死,我也得拖你下水,拉一個墊背的。”辰尋冷聲說。
辛哈哈哈大笑,“就算大家死光了,也不可能是我死。這裡面我最惜命。小爺還等著以後享受人生呢!哦,不對,是享受完美的狼生。”
“呸呸呸!烏鴉嘴!大家才不會死光呢!”檬檬急了,“小狗妖,你要死在這裡,可別拖我們下水。我可不想死在這兒。我還等著和耕耀哥哥……”
檬檬沒有繼續說。
不過我猜也猜得到她的小心思。無非是出了西夜城還要跟耕耀成親呢。
“檬檬,你罵得好。我最笨,說不過他。他無非就是一隻狗妖而已。檬檬,你放心,我麒麟辰尋不是吃素的,我定會讓你們安全出去,我還等著喝一杯你和鬼醫的喜酒呢。”
說話間,霧越來越大。
身後傳來了辛的聲音,聲音有點空曠,有點飄忽:“六元錢,你在哪?”
我拉緊了洪淵的手,朝身後說:“要麼我們先停下來吧,霧太大了。”
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