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帶我夫人走,雖然我受了重傷,但我和你拼命,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過了片刻,傳來一陣輕笑,像是小孩子銀鈴般的笑聲,又像是女人嫵媚的笑,又像是一個老漢,又像是壯年男子。
那笑聲,讓人膽寒心驚。
“虎落平陽被犬欺,你也有今日啊!你夫人罪孽深重,我只是帶她去贖罪。”
它說話的聲音就如同笑聲一般,捉摸不定,似萬千種聲音。
洪淵將我扶起,攬在懷裡,“讓我夫人入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你說這叫贖罪?”
“犯了五逆罪,必須入阿鼻。無一倖免,善哉善哉。”
洪淵冷冷一笑,那一剎那的眼神讓人心寒,“那就不要怪我了。”
他話音剛落,忽然覺得有一股勁風一掃而過,洪淵一下將我護在懷中,我的臉貼在他微涼的胸膛上,只覺得安心。
勁風吹過處的巴士牆體,齊齊的被切割出一道深深的痕跡,牆壁搖搖欲墜,斷層處錯了開來,咯吱一陣作響。
坐在位子上鬼哭狼嚎的冤魂也停止了哭泣。
一顆顆的頭顱翻滾而下,粘著鋪滿地面的黃紙錢,咕嚕嚕的如同臺球桌上的球。
“善哉善哉。”
那聲音再次響起。
紫陽劍在洪淵手中微微顫抖,又一陣勁風再起,我本能的將頭埋進他的胸膛。洪淵舉起劍一擋,轟的炸開來一聲巨響,震得我耳朵嗡鳴。
我還沒來得及放映過來,只見一道血光迸發,世界好似都染滿了鮮血,一個巨大染滿鮮血的手從遠處拍了過來。
逆風而來巨大紅色的手比巴士還要大上數倍。
一道刺眼的紫光,我腳下一輕,轉眼間落在了洪淵騎來的馬背上。
我在他懷裡,他輕輕一吻我的額頭,暖暖一笑。
那隻巨手一拍,巴士車就如同一張被揉碎了的紙。
“阿鼻,你玩陰的。有種你出來!”
洪淵冷哼一聲,紫陽劍斜斜一劈,一道紫光劃過,寒氣順著紫光發散開來,把空氣凝結成無數冰花,冰花由劍氣中央向四周發散,猶如炸開的冰霜煙火。
漫天的冰霜中卻閃出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似人,似獸,似鬼,似妖。
洪淵一隻手環住我的腰,一隻手提著紫陽劍,朝著那影子微笑說:“阿鼻,你也就會躲躲我。我夫人你都敢動,不怕我掀翻你的阿鼻地獄麼?”
在冰霜中盈盈搖曳的影子忽然顯現了身形。
我大吃一驚。
卻是一個漂亮的女子,雖然表情冷漠,但難以遮蓋住她的美貌。
盈盈點點落下的霜花之下,她長裙翩然,面板白淨如遠處聖潔的雪山,明眸皓齒如冰山雪蓮,清豔中透著股神秘之感。
我看的有點呆了。
“阿鼻,你這樣子可真是醜。”洪淵冷冷笑道。
我側過臉,輕哼了一聲。
洪淵眸子一垂,看向我暖暖一笑,在我耳垂上輕輕一呷,柔聲說:“那都是皮相,阿鼻並沒有真容。”
他的氣息撲在我耳邊,我心裡一顫,似乎有萬字小螞蟻在啃噬一般。
就在這麼緊張危機的時刻,我竟然淡定從容的想著要跟洪淵愛到天荒地老,也是沒誰了。
我心裡癢癢的,將他抱的更緊了。
“洪淵。你的紫陽劍是我的剋星,我自知不是你的對手,這次我認栽。不過你懷裡的女人,罪孽深重,你為何要如此執迷不悟?”
阿鼻的聲音傳了過來,卻不是女人柔軟的聲音,我看向阿鼻,卻不知何時起她竟然變成了一個老者。
“執迷不悟?”
洪淵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