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開手,我看見鬼忍道長的屁股上竟然插著一把剪刀。
他嗷的一聲吼,捂著屁股跪了下去。
我看形勢不妙,也不曉得鎮魂符是什麼,脫下揹包,伸手一摸,沒摸到符紙,倒是摸到了洪淵之前送我的那個又沉又重的面具。我雙手舉著面具,一下扣在了千紫華的臉上。
她撕心裂肺的一聲吼,周身翻湧的鬼氣大作,一下將我們三人彈開。
我看見一道紅影護著那白衣女孩匆匆逃竄了,她臨走時嘴裡說的話,依舊回蕩在我耳邊,“冰冰,快走,這裡危險,媽媽沒事。”
我看向洪淵,他捂著胸口,慘白的小臉比之前更甚三分,沒有半點血色。
“洪淵!”我喊著他的名字。
他朝我笑了下,帶著如光一般的暖。
我把他抱在懷裡,他看著我,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虛弱過,感覺就好像要消逝一般。
“洪淵,你沒事吧?”我一滴淚竟然不爭氣的落了下來,掉在了他的臉上。
“雪湛,我沒事。”他伸手摸去我眼睛的淚珠。
他的聲音虛弱的直打顫。
我的心,卻好似被刀子刺了一般。
“你怎麼了?”
我緊緊的抱住了他。
他暖暖的笑了一下,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話還沒有說出,哇的一大口血便吐了出來。
我登時呆住了,粘稠微涼的血液順著我的臉緩緩而下,我伸手一抹,竟然是一片發黑的暗紅。
我嚇傻了。
洪淵的睫毛微微顫抖,幾經掙紮要張開眼睛,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用冰涼的手替我擦幹了滑落在臉頰上的淚。
“洪淵!洪淵!你怎麼了!別嚇我,我害怕。”我真的再也忍不住,淚水一股腦的湧了出來,猶如開閘放水般,再難控制。
靳言拍了拍我肩膀,說:“我給他揹回去。他在月波城受的傷太重了,需要休息。”
“他”
我緊緊的抱著他,已是淚流滿面。
“他,不會死吧?”這句話,我終於鼓著勇氣問了出來。
靳言搖了搖頭,說:“只能看造化了,我並不知道他到底傷的多重。”
靳言揹著洪淵,一路小跑回了村長家裡。
靳言把洪淵放在床上,村長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倆,說:“這位,是誰?”
他,竟然也能看見洪淵了?!
靳言反應很快,連忙說:“我朋友。”
村長點了點頭,知趣的退了出去,關上了房門。
洪淵似乎有了一絲意識,睫毛微動,我連忙上去握住了他冰涼的手,問:“洪淵,怎麼救你?你需要陽氣麼?我給你,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他的眼睛緩緩睜開,眯成了一條縫,有氣無力的說:“雪湛,我睡一覺就好了。”
“怎麼可能睡一覺就好?你到底傷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