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了下午那隻把另一隻鬼拖走的鬼,能在洪淵的眼皮底下把另一鬼拽走,想必道行不淺。
“下午是你把那隻鬼拖走的嗎?”我大聲的問。
千紫華紅豔的唇勾起一抹淺笑,說:“沒想到她這麼急,都等不到月夜了麼?”
她繫好了一個結,站在了凳子上,紅裙拖拽直到地面上,她的腦袋緩緩的鑽進了上吊的繩索裡,對著我們柔柔一笑。
“不要!”我大喊出聲!
夕陽驀地沉到了海面以下,周圍陷入了濛濛的黑暗中。
她看向我們,說:“冰冰,媽媽一定會讓你活。”
說著嘭的一下踹下了腳下的凳子。
夏新晉一個箭步穿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千紫華的腿。
千紫華狂笑著,手裡緩緩的拿出了一把水果刀,狠狠的插在了新晉的肩膀上。
“別多管閑事!多管閑事的都得死!都得死!”
靳言見此機會,掏出符紙,朝千紫華的腦門貼去!
我能夠清楚的看見千紫華周身彌漫出一層濃濃的鬼氣,一股股的翻滾著,映襯這她白皙的面板,紅豔的雙唇,詭異至極。
靳言的符紙還沒有近身,就化成了一道赤炎的火苗,呼的一下變為了灰燼。
千紫華拔出了新晉肩膀上的刀,新晉轟然一下跪在了地上。清一大師連滾帶爬的過去給新晉拽了回來,揹著新晉一路狂奔,往診所的方向去了。
我再也按耐不住,憤怒已經串到了天靈蓋。我掏出了靳言之前給我的那三張符紙,剛要咬舌尖,洪淵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搖了搖頭,說:“雪湛,別去!”
靳言退了回來,站在洪淵的身邊,低聲問:“怎麼辦?”
“輕舉妄動,只能傷了千紫華。只能一擊給她逼出體外,否則,千紫華的命是保不住了。”洪淵說。
一輪白月掛在空中,悽悽慘慘。
紅衣千紫華抬頭看看,嘴角抿著笑,說:“是時候了!”
洪淵朝靳言點了點頭,我看著二人,有些愣神。忽的周圍吹起一陣陰風,冰冷刺骨。
我整個身子都被吹的冰涼。
洪淵唰的一下抽出紅色短刀,我知道,那把是飲血刀,飲血入刀身,血氣逆流,人沒多一會兒就會枯竭而亡。
紅衣千紫華哈哈大笑,笑聲幾近發狂:“你殺了我,也等於殺了她!你們果然狠心,都是偽君子!”她說著踩上了板凳,地一踢,哐啷啷,板凳倒了下來。
洪淵反手一刀空劈在空中,紅紗嘶拉一聲響,端了開來。
他刀刃朝天,刀背直直的朝紅衣千紫華砸去,一下砸到了她的天靈蓋上,千紫華嘶吼一聲,一雙白皙的手豔紅的指甲猛的插向洪淵,靳言不知何時饒到了她的背後,握住她的雙臂,一環一扣,死死的按住,砰砰貼了兩道符紙上去。
女鬼尖銳的嘶吼聲刺破雲霄。
“快!鬼忍!鎮靈符貼她主脈!我倆快鎮壓不住鬼氣了!”靳言大吼。
千紫華白皙的臉上流下了兩行血淚,聲音確實妖魅軟綿:“沒用的!”
她竟然依舊一臉的挑釁。
鬼忍道長顫顫巍巍的拿著符紙跑了過去,剛一伸手。
“噗嗤!”一聲悶響。
他低頭一看,拿著符紙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中。
一個初中女孩,身穿著白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微微一笑,說:“別想傷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