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喜忽然掀開了被子,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瞪著我,大手指了指窗外。
我拍拍小豆喜的頭,指了指熟睡的劉菲,輕聲說:“別怕。娘親出去看看,你先睡。”
我小心翼翼的披上衣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生怕把劉菲吵醒。
那細小的呼喊聲又再次響起:“馮雪湛~~~~,馮雪湛~~~~~”
我不怕!我不怕!我默唸著。
可是手心卻冒出了一層冷汗。
我一出屋,瞬間傻了眼,內心的小火苗登時串得老高。
院外,靳言春風滿面的站在我的窗戶邊上,捏著鼻子,尖聲細嗓的叫著我的名字!
我一把拽住他的領口,給他拖到了院外,怒道:“大清早的!我還以為是女鬼叫魂兒!”
靳言面無表情,聲音恢複成一如既往的清冷:“我睡不著。”
我靠!
他睡不著,就過來不讓老孃睡?!這是什麼神邏輯!
我看了眼手機,還沒到6點。
“靳言,你睡不著,你就到我創跟低下叫魂?!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要不要我拿抽水機把你的腦積水吸一吸啊!你睡不著就去跑圈啊!找我幹嘛!”我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屋睡個小回籠。
我一轉身,靳言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一臉認真的說:“我覺得我好像是腦積水了,我聽見了水的聲音。”
“我靠!我要睡覺!我不是醫生,你腦積水去腦科醫院,別煩我好麼!”
“你不是有陰陽眼麼!咱們幾個裡面,除了你誰還能看見鬼,我不找你我找誰?”他說的風輕雲淡,可是我怎麼就覺得好像有陣涼風刮過,渾身都涼颼颼的。
我瞬間僵硬在原地,這個靳言的話,不能琢磨,一琢磨,細思極恐。
首先,他是風水師,從以往的經驗來看,他能看見洪淵,也應該是開了天眼的,而我能見鬼的事情,只是嫁給洪淵以後莫名其妙的就能見到了。而他不同,他是練家子他都看不見的鬼,是怎麼個狀況?
晨霧還沒有散去,我緊了緊身上披著的衣服,說:“我並沒有陰陽眼啊!”
“你有!洪淵給你開了陰陽眼。”
我瞬間一臉絕望,洪淵這家夥,幹好事不留名啊!
我甩開靳言的手,打了個哈欠,說:“那又怎樣?我困,我要回去睡覺。”
“馮雪湛,你有點同情心好不好?我們好歹也是同學一場,我再繼續聽那個水聲,估計就神經衰弱了。要麼你去睡吧,你把你老公弄出了,借我用用。”靳言陰著一張臉,白皙的臉上掛著明顯的黑眼圈,也是一臉睏意。
“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你要能找到他,隨便你用嘍!”我對著靳言一笑,笑的他打了個哆嗦。
其實我蠻好奇,什麼水聲會讓省內最有名的風水師都頭疼?!
亦或者是,靳言這家夥就是個有名無實的爛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