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洵聽見所說正是此人,眼中大放光彩。
“怎麼了顧洵,你認識?”無意瞥見了他的神情,葉南兮放下茶杯,望向了他。
“我只是聽說,聞人語曾經是璇璣國的大將,幾場大戰皆是完勝,只是後來的一次戰役,擅自退軍,導致本應到手的城池又被敵方佔領,璇璣國王大怒,革去了他的職位。而他本人也並沒有對此多做解釋,歸還軍符就離開了,是個奇人。”
“其實是有解釋的,只是著實登不上臺面。”玳姑娘手託著臉,白了白眼,“他說,他是故意退兵,不想把大好時光浪費在戰場上,美人在懷才是他想要的。我父……璇璣王當時可是震怒,差點要了他的命,要不是當時幾個老臣連上奏表幾日,他早就命歸西天了。真是個臭流氓,竟然會當眾在朝堂之上說那種話。”
顧洵聽完到著實愈發對這位聞人將軍來了興趣,沒成想這世間竟真有這般隨心所欲之人,朝堂是個什麼地方,那般大逆不道的話都能說出,當真是個奇人。“哎,不過玳姑娘,這事既不外傳,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是誰,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什麼事不知道。”
顧洵有些無語,“既然如此,師尊,我們就去找這個人吧。說實在的,我倒也著實欽佩聞人將軍,他在戰場上的光榮事蹟曾經經常聽我爹提起,當真是年少有為,我早就想結識這樣的人了。”
“他有什麼好結識的……不過,你們若想找他,我可以帶你們去。”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玳姑娘帶路了。”
聞人醉酒館,牌匾上的字寫得倒是很有風骨。進去才發現,這裡和別處酒館確實不同,一樓以售酒為主,顧洵瞥了眼價目表,個個價值不菲,都是上等好酒,各色的都有,怕都是花了大價錢從各處蒐羅來的;二樓設有雅間,有酒友相聚品酒,下棋作詩者亦甚繁,還有各類舞姬、歌姬,也個個都是美人,倒真實個妙哉之地。至此,顧洵就更想見見這傳說中的奇人了。
“哎呀,玳……姑娘怎麼來了。”一個掌事人打扮模樣的人一臉諂笑地迎面而來,兩手還不停地搓著,像是遇到了大客。
“趙卓成,那人呢,難不成還要本小爺去請他?”
“不敢不敢,公子在內間,我這就帶幾位前去。”
三人隨著找卓成穿過走廊,來到最裡面的一個雅間,間內陳設別具一格,香爐內青煙嫋嫋,氣味沁人心脾,琴棋書畫樣樣俱全,頗有文人雅士的風範。簾內隱約見一人臥於美人榻上閉目養神,閒逸懶散,旁邊還有為美姬為其彈琴唱曲。
“公子,玳……姑娘來了。”找卓成畢恭畢敬地對簾內人行了一禮。
“知道了。”那人起身,趿拉著一雙小葉紫檀制的木屐從簾內走了出來。“公主怎……”
“噓……”
“公主?原來你真是公主啊!剛剛我就懷疑你了。”顧洵看向了玳姑娘。“既知曉朝堂上的內部事,還又姓玳。”
她努了努嘴,“好吧,既然都讓你們聽到,就算了,我確實是璇璣公主,我叫玳嘉。”
顧洵葉南兮二人皆吃了一驚,特別是顧洵,他沒承想自己真的有一日會遇到傳說中的玳嘉公主,那可是位名氣甚足的大人物。
作為璇璣王唯一的女兒,本該是位養在深閨裡備受寵愛的金枝玉葉,結果越長越歪,皇宮裡的城門關不住她,成日裡往外跑,到處野,導致性子越來越不羈,王上王后又捨不得罰,也就任由她去了,結果等她到了該嫁的年齡,竟無人敢娶,玳嘉公主也就真成了待嫁公主。
“公主前來所謂何事,還有,這二位是……”
“雁門山顧洵。”
“玄枵寺葉南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