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兮又是一怔,低頭看了眼顧洵,那沒臉沒皮的人還衝她咧嘴純良一笑,堵得她無言可對,她再也受不了了,吩咐他收拾好便去清平居晨讀就離開了。
顧洵看著他師尊離去的背影算是鬆了口氣,暗道,“這招還真好使!只是沒想到這被世人稱讚的仙師臉皮竟然這麼薄。”然後起身,又給了小六一記敲,“好小子,本少主在那被捱打,你吭都不吭一聲,有你這樣護主的嗎?”
“哎呦少主,那葉仙師打你打得那麼狠,我哪敢上前啊,我要是去阻止她,她還不得一巴掌呼死我啊。”
“敢情你也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我現在真擔心我哪天就被你賣了。”
“少主,這點你放心,我賣自己也不會買您,嘿嘿。”
顧洵看他一臉欠揍的傻笑立刻就揚起了手,小六見狀以為顧洵又要敲自己,立刻雙手護頭蹲下,顧洵見狀噗嗤一笑,“行了傻狗,我不打你,瞧你那慫樣。”,小六這才敢直起身來。
“不過話說回來,那搖光太師不是和咱們親嗎,怎滴葉南兮一點情分都不顧,拿起鞭子就抽。”
“少主,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昨兒你走之後,夫人曾去找過葉仙師,她特意囑咐到,若是少主你不聽話,只要打不死,就往死裡打。”顧洵聽完頓時黑了臉。“不過話說回來,少主,小的是真的挺敬佩你的,都被打成那樣了,還敢貧嘴。”
顧洵瞥了一眼小六,翻了翻白眼,“你懂什麼,這叫哄,女人嘛,就是用來誇的。”他顧洵沒讀過什麼書,酸話酸詩自是說不出口,但他哄人的方法倒是一套一套的,雁門山上的婢女幾乎被他誇了個遍,就連食堂的肥胖大嬸都被他誇上天了。
顧洵的父親雁門山主顧世昌是個老好人,待外人好,待自己兒子那是更不用說,而且還喜好到處遊玩,結交好友,常常往外跑,故顧洵是被孃親訓大的,少時若頑皮,顧夫人就拿鞭子抽,那時候,顧洵的獨門絕活就展現了,誇,往死裡誇,把娘哄高興了,他就有好日子過了。現在看來,這方法果真很受用。
葉南兮應該算是逃回房間的,她現在比任何時候都窘迫。以前,她也不是沒有被人誇過,但基本都是她的師傅或師姐師妹,誇她長得清秀周正。她沒接觸過什麼男子,更不知被一青年男子誇讚是何種滋味,她以為她自己必定是無少女懷春心思的。
可今日......顧洵突然來的那麼一句,竟就讓她心跳不止。葉南兮偏頭照了眼鏡子,裡頭的人哪裡還是平日高深莫測的葉仙師啊,明明就是位嬌羞的純情女子。
葉南兮努力平定情緒之後,顧洵也正好來了,葉仙師終是葉仙師,不會被窘迫所擾,她將該佈置給顧洵的任務面不改色的吩咐下去,顧洵一聽頭都大了,他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這些整本都是“之乎者也”的書。
“師尊,這些個東西背了也沒用,道理我都懂啊。”
“許多知識哲理都是藏在字眼兒裡的,你若不細細品讀,又怎會知曉。”
“可是師尊,我是男兒身,日後還要繼承門主之位,總不能每日抱著些書籍守護山門吧,您那麼厲害,教我些別的唄。”顧洵露出他標誌性的天然無公害笑容。
“你想學什麼?”葉南兮想看看他能搞出些什麼么蛾子。
顧洵思量了一下,開口道,“比如說用意念就可以扒別人衣服的術法啊之類的。”
葉南兮聽完立刻變了臉,“顧洵,你無恥!”便拿起戒鞭就要抽下去。
“啊!師尊,別打別打,我就是開玩笑的。”說完便立刻拿起書籍,假模假樣地讀起來。
這半天顧洵過得終身難忘,好不容易捱到午時,整個人已經成了廢人,背誦默寫那些個詩詞經文真是太痛苦了。離開前,他看到葉南兮正坐在書桌前看書,旁邊的香爐飄出嫋嫋雲煙,這個場景安靜又美好。
顧洵忽地站住了腳,“師尊,你為什麼喜歡穿男裝?”
“男裝不似女裝繁瑣,我也是習劍術之人,終歸是越簡潔越好。怎麼了嗎?”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而已。弟子告退了。”說完顧洵就溜之大吉了。
顧洵走後,葉南兮去整理凌亂的桌案,驀地發現,顧洵人雖浪蕩,字卻寫得有勁骨,就是有些許繚亂,這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午後,葉南兮回到房間,發現靠窗的一個花瓶裡插了幾枝桃花,走過去,發現瓶邊還有一張字條,字跡熟悉而又張狂。
葉南兮看完後又將字條放好,看著桃花滯了會兒又淺淺一笑,手指摩挲著桃花瓣看向了窗外,微風吹起,春色正濃。
“師尊,春日裡的桃花最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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