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陛下,”那美不慌不忙,淡淡一笑,解釋說,“這兩人確實曾與我合夥尋找寶藏。這個金發少年大概是不忿財寶被我私吞了,故此追了來。至於你們討論的奸細,他自稱喜歡我,願意為我留下來。我看他也是倭人,就把介紹給你們禦廚房了。我哪知道他為什麼要搶你們東西,為什麼要跑!”
“哦,這麼說來,”那倭人翻譯一臉壞笑地說,“你跟這個金發少年一點關系也沒有?那我們要殺他,你也不會出手阻止了?”
“我都說了,”那美淡淡地說,“他是來追我要錢的,反正我也沒錢給他,你幫我把他殺了,我還省得跟他羅嗦呢!”
那倭人翻譯八成沒想到那美會這麼說,不由得一怔,回頭望向鬼冢元帥,向他求援。
“笨蛋!”不知火隼人突然厲聲喝叱,用倭語對那翻譯說,“你想幫她殺人滅口嗎?”
聽了不知火隼人的話,那倭人當即醒悟——現在那美已經承認,與那奸細、金發少年認識,如果金發少年能供出自己與那美有密謀,打算對鬼冢元帥及慶帝不利,他們就有了攻擊那美的有力證據——就算那美與金發少年並沒有這種想法也沒關系,不知火隼人精於幻術、攝魂術,要讓人說些無中生有的話很容易。
“好了,真相大白了,”慶帝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果然,這就是一場誤會……”
慶帝的話還沒說完,鬼冢元帥已經帶同不知火隼人及翻譯離開了——不知火隼人走的時,還不忘把胡說蔔一併帶走。
“總之,”雖然鬼冢元帥等人出去了,但慶帝的話,還是要說完的,“無論是那個奸細,還是這個偷偷摸摸的小賊,都與蔡卿家沒有關系,以後大家還要同朝為臣,要相互包容才好!”
蔡老頭和那美在聽了慶帝一番勉勵之後,千恩萬謝地退了出來。
“那美啊那美!”出來到無人處後,蔡老頭眉頭緊鎖,頗為不滿地數落那美說,“我教你到大陸,是刺探軍情的,你怎麼招惹了這麼一堆麻煩回來?”
“師父,”那美帶著微笑,淡淡地說,“前些天我帶回那幾箱財寶和山吉四郎郎回來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當時我不知道,”蔡老頭兀自憤憤地說,“那個叫山吉的,竟然是個奸細!還有那個金頭發的,他又是個什麼鬼?”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那美慢條斯理地說,“他是追著我討錢的啊!”
“且先不論他是討錢的,還是討飯的,”蔡老頭搖搖頭,十分焦急地說,“現在他被不知火抓去了。不知火會幻術和攝魂術,萬一他們對那金頭發的動了手腳,教他講一些無中生有的話,誣陷我師徒倆,那可如何是好?”
“這個好辦啊,”那美甜甜地一笑,說,“徒兒能教那金頭發的,明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怎麼,你想去滅口?”蔡老頭冷哼一聲,不屑地說,“你可知鬼冢那些家夥,在那佈下了陷阱,正等你去自投羅網呢!”
“師父放心,”那美胸有成竹地說,“徒兒自有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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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突然下起了雨。城外村子裡陸陸續續升起了嫋嫋炊煙。盡管生活如此殘酷,但日升日落依舊,日子也還得照過。
“得吃飯沒有?”路飛的肚子總是準點鳴叫,“我肚子餓了!”
“不是吧,又餓了?”聽到路飛叫餓,負責招呼他的女主人,不禁皺起了眉頭,小聲地嘀咕說,“這小子真是俠客麼,早上叫他教幾套拳都不得——該不會是騙吃騙喝的吧?”
驅倭會招募來許多武林豪傑,當然是希望他們幫忙驅逐倭賊,可驅逐倭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在這期間,眾豪傑也會撿一些簡單的功夫,傳授給願意戰鬥的百姓,將來與倭賊戰鬥,勝算也大一點。而路飛雖然能打,但他並不是傳道授業的料,所以他並沒有教大家武術。
“你在嘀咕什麼呢,小心別教客人聽見了!”一旁的男主人聽到後,上來壓低了聲音說,“人家可是武林豪傑,是車公子交代,要好好款待的人。人家想吃飯,你照做就好!”
“什麼,什麼?”女主人聽到丈夫的話,暗暗吃了一驚,“車公子叫我們……款待他?真的假的?”
“那還有假的?”男主人仍舊著聲音,對妻子說,“事實上,今天上午,我見這少年不會教大家練武,就已經向上面彙報過了。就在剛剛,車公子的命令傳來了!”
“車公子怎麼說?”女主人迫切地追問。
“車公子說,”男主人當即轉敘驅倭會首領車卿秀的命令,“武林豪傑的脾氣大都很怪異,他不肯教就算了,不必勉強。要吃要喝,盡量滿足他!”
“‘盡量滿足他’?”女主人眉頭緊鎖,“說得倒是輕巧——村子裡的糧食本就不多,這小子一頓飯卻吃掉我們那麼多東西……”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叩門聲——那是驅倭會約定的暗號。
“莊大哥、莊大嫂,路少俠在家嗎?”在對過暗號之後,來人一進門便問。
“在,在,在!”男主人當即將來人勞到了路飛面前,“這位便是路少俠;路少俠,這位是驅倭會的宋大哥!”
“路少俠,”姓宋的一見路飛,便開門見山地說,“你交代我們找的人,現在有訊息了!”
“啊,你們找到卓龍和胡說蔔了嗎?”路飛激動地問,“他們現在在哪裡?”
“找是找到了,”姓宋的語氣沉重地說,“不過,他們都已經被倭賊抓住了,現正關在大牢裡!”
“這樣啊,”終於聽到夥伴的訊息了,路飛歡喜得手舞足蹈,“那還等什麼,我們趕快去找他們吧!”
“找他們?”見路飛說得好像要去串門似的,姓宋的情不自禁皺起了眉頭,“他們現在可是被關在倭人的大牢裡,那裡可有倭人的軍隊駐守,等閑進不去的!”
“那又怎麼樣?”路飛一臉茫然地問,“有軍隊,我就不可以去找我的朋友了?”
“我的意思是,”姓宋的耐著性子,將這正常人都應該明白的邏輯關系,清楚明瞭地解釋給路飛聽,“如果你一定要進去救你的朋友,那些軍隊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一動不動、任由你進去,帶著你的朋友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