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漸漸喜歡待在她身邊的那絲安寧,她父母有段不幸的婚姻,可她卻仍對婚姻有種執唸的嚮往。
那時聶平陽嘲笑她,說:“你在美國待十幾年了,思想還那麼中國化,跟你在一起豈不是要把我往上個世紀拉?”
林潯答的倒任性:“隨便你,反正我喜歡。”
於是聶平陽向林潯求婚了。
他做了他前二十年不屑一顧的事。
他帶著禮物去拜訪林潯的父親,像個安分守己的小女婿,他刻意出現在她的聚會上,讓所有人都看著他對林潯的所有權。
可終究他並沒有習慣,他的根還在那片燈紅酒綠的世界裡。
林潯理解,她知道他的喜好和可能犯的錯誤。她心裡有著比男人還理性的一根稱,他們從不在小事上爭吵。
可就是那根稱太平,聶平陽心裡清楚,有些錯不能犯,否則在林潯這裡不可原諒。
可終究他還是沒能逃過。
林潯說,兩個人之間,犯錯不是為了原諒,而是為了了解。瞭解之後依然接受你,才會有原諒。
回首往事,聶平陽突然覺得可笑至極。
他重新坐回到車上,腦子裡浮現淩塵的面容。
他們沒有一次交鋒,如果為了一個女人是一場戰爭的話,他們沒有一次交鋒。
以前的聶平陽從來不屑這個,他不願把自己的感情扯到第三人身上。
可現在他輸了,輸的毫無防備。
電話來的很適宜,他心裡蠢蠢欲動的想法,瞬間成了型。
聶平陽接了電話,語氣熱絡:“楊超?好久沒聯系我了。”
電話那邊的人很熱情:“還說呢,你來臺灣也不聯系我,回去了嗎?”
“沒呢,前兩天剛忙完投資專案準備評獎的事兒,剛閑下來,打算明天找你呢。”
“別明天,今兒晚上吧,我看到你投的那個資料了,怎麼這次親自當監制了?”
“做著玩兒,反正也沒什麼事兒。怎麼?今年你還是評委?”
“那可不,這幾年都是那一波人。找個地方一塊玩,你在哪住?晚點兒我讓司機接你去?”
“行。”
林潯的的確確約了人,是大學同學,叫牧田,當初在美國的時候,兩個人好的不行。中國姑娘又有一種通病,去哪兒都形影不離喜歡手拉著手,尤其牧田還是個骨子裡的小姑娘,碰見林潯這種性格好的,每天都喜歡黏著她逛街吃飯。
這種事情在中國自然是司空見慣,但在美國這個很講究距離感的國家,曾經很長一段時間,班裡的其他同學都認為這是一頓恩愛的同性戀者。
林潯知道的時候驚的大牙差點沒掉下來。只不過她身在其中沒感覺,等後來有意識觀察,才發現牧田每次挽著她的手幹這幹那的,還真有點像。
這種流言蜚語自從牧田找了個高大帥氣的外國小哥才算終止,林潯時常也用文化不同來解釋這種親密感。
林潯往餐廳走的時候回撥了淩塵的電話。
林潯有點兒摸不清淩塵的心思,細細想想,她對聶平陽的態度淩塵應當清楚,不會那麼沒腦子就吃飛醋。可現實狀況就是,他確實很沒腦子。
林潯打了三個電話,淩塵都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