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聽完,沉默了一下:“我就說你怎麼可能跟人吵架,軟得像團棉花一樣。首先,本來就是他工作上出現了問題,無論是什麼原因,他在工作的時候就是你的助手,你是他老闆,覺得你們關繫好,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工作上出現失誤,然後用這種神奇的理由甩鍋,他會不會有點太理所當然了?”
“而且,他聽起來好像完全沒有真的覺得抱歉的意思嘛,大概他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吧,這種情況下,你還要主動去找他?你是不是腦子背門夾了?管他去死,就晾著他吧,女人沒有錯,女人是不會犯錯的。”
時吟:“……”
好生霸道。
她好喜歡。
時吟想,如果方舒是個男人,那還有顧從禮什麼事兒,在遇到他之前,她可能就已經愛上方舒了。
聽了方舒的話,時吟沒主動去找過梁秋實。
梁秋實也很安靜,畫稿交上去,助手也暫時進入休息期,沒有什麼工作,他消失不見了。
另一個助手小魚倒是給時吟打了個電話,還微信上問了一下情況,勸了她一會兒。
《零下一度》的週年會在週末,週六那天早上九點半,時吟家門鈴久違的響起。
時吟現在幾乎已經被顧從禮搞出生物鐘來了,一到每天早上九點多,她必然要醒一次,但是醒過來,和起床,差別還是很大的。
所以顧從禮人進來的時候,時吟正坐在床上,一臉無精打采地耷拉著眼皮,一臉不爽的看著他。
顧從禮從容的給她倒了杯水。
時吟接過來:“你既然有鑰匙,為什麼還要按門鈴。”
“提醒你一下,我要進來了,免得看到什麼奇怪的畫面。”
時吟一頓:“什麼奇怪的畫面?”
“有些人不是會,習慣裸睡。”顧從禮說。
“……”
時吟一口白開水差點噴了。
她嚥下去,抹了下嘴角:“下次不用按門鈴了,我沒有裸睡的習慣,謝謝您了。”
“真遺憾。”顧從禮聲音淡漠,完全看不出半點遺憾的意思。
時吟翻了個白眼。
他垂眸看著她,忽然笑了一下。
每次早上把她吵醒,她發脾氣的時候,都很可愛。
那種和平日裡有點不一樣的,鮮活的生動,讓他忍不住想要一次次地這麼做,屢試不爽,令人上癮。
這麼無聊的事情,他曾經以為自己永遠都不會做。
時吟咕咚咕咚喝掉了一杯水,顧從禮接過杯子,往外走:“起來洗漱,換衣服,一會兒出門。”
她一頓,坐在床上茫然的抬起頭來,看著他:“啊?幹嘛去?”
“約會。”
說實話,時吟對顧從禮的“約會”,沒有抱太大的期望。
她還記得他之前幾次所謂的,自稱的約會,差點把她氣背過氣去。
所以當顧從禮真的帶著她,車子開到遊樂園門口的時候,時吟下巴都快驚掉了。
這還不如之前的呢。
時吟坐在副駕駛裡,沒下車,聽著車門的鎖被他開啟了。
顧從禮側頭:“怎麼了?”
時吟耐心道:“主編,成年人的約會一般不會選在遊樂場。”
顧從禮平靜地說:“你們小姑娘不是都喜歡麼。”
“我們小姑娘也不是都喜歡的……”時吟無力地靠在副駕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