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坐著的幾個人,哪個不是見過世面的,聽了喬楚的話之後一個二個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喬楚像是裝著沒有聽見話一樣。
可是隻有叢安知道,一切好像都不一樣了,叢安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就在耳邊如此的清晰,可是沒有人慌張也沒有人害怕。
厲寒一陣逼問之下,他當然知道君雪主等人就在樓上,這麼久的打聽,連君雪主最愛去哪家店吃食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了,更不要說他們此時此刻在哪裡吃飯這樣的小事了。
“我知道你就在上面,長生殿主。”厲寒忌憚的看著空無一人的樓梯,樓上雅座,他們都在。店家已經招了,而且事無巨細,連他們點的什麼菜之類的都給說了。
可是這些厲寒關心嗎?他根本就不關心,這些事情都是小事。他只關心,這君雪主到底能不能活過今日。
楚流風和連玉淵站在一起,連蘇站得老遠的看了看樓上,樓上寂靜無聲,真的有人在那裡嗎?還是說,他們已經聽到了仇家的風聲,早就開始逃跑了?
畢竟那長生殿主的輕功,大多數人都有所耳聞了。所謂飄若輕鴻,輕若柳絮就是形容他出神入化的輕功了。不過如傳說中的人物,會在這個時候逃跑嗎?
厲寒轉身看了一眼楚流風和連玉淵,不由得感慨,這同樣是一宗之主,但是二者的氣場卻迥乎不同。
這楚流風看起來就十分的好戰,這連玉淵看起來甚至有些害怕。也對,要對付這上層的武功蓋世者,誰不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的,何況,並無深仇大恨。
想到這,厲寒心裡更加的鄙夷了幾分,想不到這連玉淵不僅人笨,還膽子小,這樣的人能當上一宗之主,一定是上輩子修了什麼特別的緣分。
不過和這個比起來,現在更讓厲寒擔心的是樓上的情況,什麼聲音都沒有,難道自己訊息有誤?還是說,他們早就逃跑了,自己還在這裡得意的叫囂?
總之,這哪一樣看起來他都十分的落敗,準備了這麼久,現在就只差一個人了。那個人,他心裡十分的沒有譜。
可以說,成敗都在那一人身上,若是這件事成功了,那君雪主一定會被全天下的人恥笑,畢竟被最親近的最引以為傲的人打敗,一定會落憾終身吧。
想到這,厲寒往外看了看,似乎沒有人來,可是訊息說,人已經到了這青州城了,只是具體在哪裡,還不清楚。
於是乎傳信也變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厲寒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信鴿到底到了對方的手裡沒有,這種擔心最終變成一種力量,指引著他往前走,並且不斷的給他壯著膽子。
兩邊都是無比的沉默,所有具體的事情,沒有人一清二楚,所有人都在猜測。只有君雪主一人淡定不已。
這樣的場面,他見得多了,什麼感覺也沒有了,不會害怕,也不會有任何的期待,就和平日裡所有發生的事情一樣。
於是乎,悠閑的君雪主甚至還想喝茶,他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嗯,好像茶葉放多了,所以最近這茶葉是降價了是嗎。
這樣胡思亂想著,耳邊卻是無比的寂靜,哪怕有一根針掉到地上,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樓梯上傳來了腳步聲,這腳步聲由遠及近,聽起來人數很多,絕對不是三兩個人就有的聲音,因為很靜,所以聽起來十分的清楚。
君雪主光憑藉著氣息,就已經知道了,功力深厚的大概就三個,有一個稍微弱一些,其他的,可能並不怎麼樣,但是勝在人數多。
不過讓君雪主匪夷所思的問題在於,搬救兵這麼多天,就來了兩個人?那這厲寒,真是太小看自己了,君雪主仰頭喝下了一杯茶。
茶水順著喉嚨下嚥,有股子清涼的感覺,他十分緩慢的抬眸看了一眼樓梯口的位置。囂張,確實很囂張,這麼多年來,倒是真的沒有再遇到過這麼囂張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