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前,我與喬楚都是長生殿的門徒,在選擇殿主的時候,我這個老妖怪當選了,被師傅留了下來。喬楚則根據師傅的命令,下山去了。
無極山有個寒潭,喬楚下山途中掉落寒潭,撿到了一塊寒冰玄鐵,手癢之下鑄成了神劍“斬月”。於是“斬月”出世。
先是不知道誰傳出了“斬月”可以號令群雄,爭奪天下的傳聞,後是“斬月”無故失蹤”
“廢話真多。”秦蘿睨了君雪主一眼,嫌棄的說道。君雪主頓了頓,抬手,秦蘿往一旁閃了一下,就近的柱子上冒出了一陣白煙。
“聽不聽了?”“聽。”
喬楚看著這兩個人簡單卻極為默契的互動,不由得笑了出來。
“‘斬月’一直下落不明,喬楚託我出山,幫他尋劍,於是我才開始廣受門徒,也才收了你和那兩個小混蛋。”說到這裡君雪主瞥向秦蘿,卻見她託著腮看著自己,有些出神。
秦蘿也不知道為何,只是盯著君雪主就開始發呆了。被發現了反而一臉無辜地瞪了回去。“小秦蘿,要尊師重道啊。”君雪主眼中含笑,語重心長道,被秦蘿狠狠地瞪了回去。
“你來了這麼久,應該知道長生殿是做什麼交易的吧!”君雪主忽然坐起來,飄忽似的靠近秦蘿,彈了彈她的腦袋道。喬楚順勢盤腿坐在了冰床上,也學著秦蘿的樣子託著腮,望著君雪主。
原本要發作的秦蘿見狀,也撐頭盯著君雪主。叢安進來叫他們吃飯的時候,便看到了這個場面,忍俊不禁,緊繃的臉微微有些抽搐。
“師傅,喬二爺,師妹,吃飯了。”說完之後,叢安便逃離了氣氛詭異的現場。他可沒有小師妹那樣的定力與兩個老家夥對抗。
“走吧,回來再說。”君雪主不理會二人的無聊舉動,慢條斯理地整理僅有兩件的單薄衣服,撣了撣幾乎不存在的灰塵,穿上黑色長靴,轉身欲走。
喬楚則無奈的聳聳肩,也跳下了床,拍了拍君雪主的肩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徒弟好壞是個女的,怎麼能這麼對她!”說話間,眼神瞥向秦蘿的方向。只見秦蘿正好奇地盯著他們。
君雪主狠狠地捏住了喬楚的臉,臉上的笑溫柔的能膩死人,道“你是寒毒又發作了嗎?還是活的膩歪了?”說著手下微微用力,便將喬楚“震”了出去。
轉身的剎那,君雪主恰好對上秦蘿探究地目光。“小秦蘿,吃飯了。”說著自然地牽起了秦蘿的手,向外走去。
殿外寒風呼嘯,秦蘿隻身著一件紅色廣袖長袍,手微微發涼。君雪主將她的小手包在自己的大手裡,用餘光輕輕打量著秦蘿,見她依舊是一幅懶懶散散的樣子,心裡有些怪異的感覺。
秦蘿知道這個老妖怪沒事喜歡把她當玩具,也樂得被他牽著,心裡不是很在意。君雪主卻起了別扭。
“‘斬月’一事,已經二十多年沒有過訊息,長生殿的探子都換了兩批了,找到的機率微乎其微。為什麼還要繼續找?”秦蘿站在門口,定定的看著君雪主,好像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似的。
秦蘿的長發飛揚,兩人距離很近,甚至吹到了君雪主的臉上胸前,刺撓撓地,很癢的感覺。
“因為我欠他的,因為我答應過他,一旦應下了,就必須要做到。”
君雪主的聲音有些飄忽,被風吹散在空中。但是秦蘿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對於自己的曾經,秦蘿記得的並不多,只記得君雪主把自己扔在狼窩,其他的一切都是從長生殿開始的。沒有人告訴過她為什麼要活著,要怎麼活著。
看著那日君雪主為了喬楚流露出的神色,秦蘿的心裡不由一緊。她至今為止的短暫生命裡,只有三個人能讓她緊張,君雪主,叢安與墨白。可是她清楚的感受到,君雪主與他們不一樣,那樣的君雪主讓她莫名的心疼。
瀑布般的長發在風中與雪花一起亂舞,秦蘿目光呆滯,站在君雪主的面前。
“小狼崽兒,走了,吃飯了。”君雪主不知道面前的人在想什麼,只覺得一陣心煩,拉起秦蘿冰涼的手走進殿裡。無極山是越來越冷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