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話語終究在唐菲菲敏感的心裡劃下了傷痕,一個裝聾,一個作啞,不溫不火的任由時光走過。
唐菲菲在暗中觀察後沒有找到答案,此時也不是探究的時候,便把所有精力都放在照顧時明。
可是事與願違,連續四天時明還在一直反覆發燒,醫院也沒什麼特效藥,只能是穩住病情不讓它惡化。
唐菲菲看著時明短短几天就瘦下來的臉頰,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心裡是止不住的焦慮,孩子一天沒有退燒,她的神經就一直緊繃著。
為母者的心恐懼啊,在這樣似乎看不到盡頭的日子裡,四周白慘慘的牆壁是如此壓抑。
“黃護士,這麼多天了孩子的燒還退不下,就沒其他辦法嗎?”秦越看著病床上的憔悴的妻兒,忍不住問來打點滴的黃晶晶。
“這,我們現在能用的藥都已經上了,肺炎治療有個過程的……”。黃晶晶又一次重複了這番話,勉強安定了病人家屬的信心。
可是這微弱的力量很快隨著她的離開消磨殆盡,唐菲菲摸著時明的額頭,他無精打采的樣子看的心疼。
“到底還要多久才好啊?時明,你快點好起來啊。”不會說話的孩子這幾天就喝了點稀飯,肉眼可見的瘦了。
“老天爺保佑,只要時明好起來,我寧願折壽十年。”唐菲菲心裡默默祈求,寄希望於虛無縹緲。
秦越面對這種情況也束手無策,找了幾回醫生,也只是讓他們保持信心等待。
“哎,小秦,可找到你們了。”病房門被人推開。
“陳伯,您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秦越拿出椅子請老人坐下。
“我看你們一直沒過來,跟你哥哥問了好久,找到那邊新店問你岳母才找到這裡。”陳伯走到床邊看看時明。
“孩子怎麼樣了?可憐見的。”陳伯摸了摸孩子手腳,額頭,“這是還燒著呢?”
“嗯,都五六天了,老是反反覆覆的燒。”唐菲菲說起這個就焦心,這樣別把腦子給燒壞了。
“我看看……,”陳伯牽過時明的手腕把了會脈,掰開時明的唇舌看過,又看了孩子的指腹。
秦越和唐菲菲抱著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只要能抓著老鼠的就是好貓,期待著陳伯能有什麼辦法。
“陳伯……怎麼樣?”唐菲菲忍不住問道。
“風寒襲肺……孩子高熱不退,有驚厥嗎?”陳伯抓著時明的小手,指關節颳著他的指腹。
“沒有。”唐菲菲緊張吞嚥口水,眼睛一瞬不瞬盯著陳伯的動作。
“我給孩子做下推拿試試吧,家裡傳下來的一點手面功夫。”陳伯繼續手裡的動作。
秦越也驚疑不定的看著,似不能理解就這般的動作能有效嗎?
效果如何暫且未知,老人家特地尋來盡一份心意,總歸是該感激的。
陳伯認真的給時明做推拿,額頭,後背,手腕用各種手法揉撥推,忙活了大半個小時,累的額頭都滲出了汗。
“明後天我還來給他做一下,洩了他的火,還要收一收。”陳伯接過秦越端來的水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