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傷的還不夠深。”倪月隨口接了一句，說完卻有些後悔。
程風轉頭看了看吳曉蘭。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在她身邊的。”
坐在前面的吳曉蘭正用手去觸控一個小女孩吹出的五彩泡沫，觸碰一個，破滅一個。
小女孩吹得開心，吳曉蘭玩的高興，間或轉頭看向程風，露出一個微笑。
她的記憶裡的確沒了什麼痛苦。這樣也罷，也算不錯。
倪月站起了身。
“不管怎麼樣，她能記起來更好，記不起來也就不強求了。”
倪月走上前和吳曉蘭打招呼。
“唔，這就要走了嗎？再多玩一會兒，給我講講高中的事情唄？我怎麼好多都不記得了。還有，我怎麼來的醫院，我也不太記得了。”
吳曉蘭也站起來，一身素淨的病號服顯得人更加消瘦和修長。
“沒關係，你記得的就是重要的，不重要的忘了就忘了吧！好好聽醫生話，就能早出院，早找我玩了。還等著你一起逛街呢，又該添置衣服了！”
倪月跟吳曉蘭又聊了一會兒，方才離開。
看著倪月走遠的身影，吳曉蘭自然的挽上了程風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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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風微微一愣。
“唔，你猜我昨晚夢見了什麼？”吳曉蘭渾然不覺，還在高興的說話。
“我昨晚夢見我又參加中考了！考完之後就到了我們學校，站在門口找四葉草來著！你也在！你還嘲笑我來的，哼，好討厭！”
程風微笑的看著她，什麼也沒說。
“唉，一說到學校，我想吃學校小賣部的紅糖餈粑了。嘖嘖，後來大學門口的小吃店也有，但是就是沒有那時候的好吃。”
“小饞貓，我這就去給你買，行不？”
“耶！”吳曉蘭伸出兩個手指，擺出勝利的姿勢，然後做了一個鬼臉。
“先回病房等我吧，我給你買好吃的去。”
“ok~”吳曉蘭歡快的走向了走廊。
站在院中的程風心裡一陣苦澀。
他知道吳曉蘭現在的記憶已經有些混亂了，有些記憶不是屬於他的，但是他卻無法說明，不想她再受一次傷害。
那天，他眼看著吳曉蘭舉槍打中了于濤，雖然于濤現在叫劉念。
于濤被送走，生死未卜。
一種負疚感籠罩在程風心頭，就像在泰國那次一樣。
明明知道事實卻不能說不想說，這一種歉疚感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
但是看著吳曉蘭久違的明媚笑容，最終他還是選擇了沉默。
即使告訴吳曉蘭又怎樣？她已經不記得那個人了，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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