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聰不知王媽媽所想,還在那裡比劃:“如果要翻山,就拿著柺棍,這個樣子,插一下頂一下,借力爬上去;如果下山時,路太滑,那就拿繩子把一頭固定在樹上,然後拉著,像我這樣……背靠山底,一點點往下移……”
聽著王聰細緻的叮囑,陳媽媽心裡似乎有一股暖流在心房中穿梭,她淚水像決堤般奪眶而出:“謝謝,謝謝你們。”
王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呃……我在外頭聽人家說起一句話,既然無法插手更改結局,我也想為‘圓滿’盡一份力。”
陳媽媽破涕而笑,美麗的不是語言,而是這份心意。
王聰開著拖拉機,把陳媽媽和陳華光送到了入村的路口。
這裡群山連綿,從鎮裡進山只有一條路,但是進到大山後,就有不少進各個不同村的分叉路。
王聰家的汗田村是大公路下游,而他們的大陳村卻在山腰裡的一個分叉路段,從入村路口到大陳村還有十幾公里。
王聰看著他們的背影,哎,最是有心人,偏有許多阻折,許多愁悶。
陳媽媽和陳華光在路口和王聰告別以後,便一步一步往村裡走去。
陳媽媽覺得特別對不起陳華光,忍不住再一次道歉:“大伯,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
“行了,別說了,都是當父母的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誰也做不到絕對理性。
又是大風,又是大雨,你和遂興還鬧著誤會,如果不及時回去,孩子會怎麼想,會留下什麼樣的心裡陰影。總之別留下遺憾。”
“謝謝大伯,真的謝謝。”
陳媽媽鼻子酸酸的,語言已經無法表達她的感激之情。
誰說大山裡的人什麼都不懂,他們的情感真切而且熱烈,比誰都更明白人情世故。
終於走到今天停拖拉機的地方,陳華光問:“前頭的路被埋了,要試著走走嗎??”
陳媽媽看了看右面的山,不高卻很斜,還滑,想要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可是直往前走,道路上的泥濘更滑似泥鰍,估計會真如王聰說的那樣,順著滑向左邊懸崖了。
見陳遂興的心是很急迫,但安全第一。
陳媽媽下定決心:“大伯,我翻山吧。”
陳華光微微蹙眉:“這邊的山都挺滑的。”思考了片刻後,他指著右面還算容易翻的山說,右邊的山還好,也就一兩層樓的樣子,不算高。”
陳媽媽從小在鎮上長大,對大山情況不是很瞭解,她問:“另一頭不危險,是嗎?”
“嗯,就是遠。其實也不用太害怕,我們這個小山丘不會造成很大的泥石流,你瞧這樹結實著呢,抓土能力很強。”陳華光指著遠處說。
“好,謝謝大伯,我不怕遠。”
於是陳媽媽和陳華光往山體滑坡的另一頭,艱難爬山上去。
他們用著王聰給的工具,拿著柺杖,頂一下,走一步……艱辛萬難地繞過發生泥石流那邊,翻山而過。
兩人爬到山的另一頭,陳華光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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