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後悔,不該自作聰明以為當天可以來回,應該一早和陳遂興說明情況,而且別人託話和親自口述是非常不同的。
陳華光走了過來:“弟妹,別想了,從路口到村裡十幾公里遠呢。”
十幾公里?
陳媽媽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她叫來王聰:“姐夫,姐夫,你只是說拖拉機進不去而已,我走路能過去嗎?”
“啊?”王聰嚇到了,“走路?”
“是啊!路雖然被埋了,但踏著埋路的泥土過去呢?或者我爬上山呢?翻山越嶺能走過去嗎?”
王聰這才發現自己沒聽錯,也沒理解錯,陳媽媽真的打算步行回家。
“我不知道,但我不建議你這麼做。就是因為下雨,泥土變漿才會從山上滑下來,你怎麼行走。進村路左邊是懸崖,你不怕嗎?翻山越嶺更是開玩笑,十幾公里的路,你繞上山豈不是變二三十公里?”
陳媽媽搖搖頭:“我不怕,而且也不會掉下去的。左邊全栽著樹,還有密密麻麻的小叢樹。更何況,只有一小段路是這樣而已。
就算翻山過去,也是一小段路,等到了安全地帶,就能回到路上。十幾公里而已,念兒已是心如火,兔走烏飛不覺長。”
陳阿四也不同意:“你若真是為了遂興好,今晚就留下吧。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孩子不是更可憐嗎?”
如果沒有陳華光和陳阿四的那場吵架,陳媽媽可能真的留宿,畢竟住一晚的意見還是她提出來的。
那時陳媽媽本能地想要避雨,也相信自己一個晚上不回去,遂興也絕對能安安穩穩的。
但經過剛剛的爭吵,她想見陳遂興的心迫切不可擋。她好想好想跑回去抱抱孩子,告訴他,媽媽永遠愛你,且永遠不會離開。
陳媽媽說:“四姐,謝謝你,但我還是想要回去。我知道在這裡過一夜才是最安全的,可是我真的想見遂興。
家族的人會告訴遂興我的行蹤,但是之前外婆勸我改嫁的事已經被他聽到,他真的好害怕,現在我這麼晚不回家,他會怎麼想?我真的很擔心他啊,很害怕他真的一個人跑了出來。
有些事是真的等不了的,我不希望遂興害怕得留下陰影,我現在不立刻回去,將來很可能後悔莫及。
四姐你放心,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為了遂興我也不會讓自己有意外。”
陳媽媽的話情深意切,大家都無法再反駁,陳華光說:“那我陪你走回去吧。”
“大伯?”
陳華光深深地看著陳媽媽,良久才說:“路上有個照應。”
陳媽媽霎時間心抽搐了一下,她低下頭,緊接著淚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很快就打溼了一小片地面:“謝謝。”
既然決定了要走,王聰夫婦也不便強留。
王聰拿了雨靴和柺棍等物過來:“換上鞋子,帶上繩子柺杖,以防萬一。”
陳媽媽好感動,她真的不後悔嫁給陳華祖,哪怕如今他走了,留下了他們孤兒寡母。
王聰不知王媽媽所想,還在那裡比劃:“如果要翻山,就拿著柺棍,這個樣子,插一下頂一下,借力爬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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