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番比試過後已近正午,原本便需要進食,此刻更是感到了飢餓。
昨日二人本想就地取材做些吃的,但不大的院落中除了一株不辨姓名的花樹之外,沒有任何活物。
青榖又到廚房轉了一圈兒,終於明確地認識到——這裡沒有任何可以入口的東西,除了堂屋裡的那幾罐茶葉。
想來這廚房只是擺設,裡面的廚具簡單至極,並且明顯已經許久不曾動用。
想想也是,這裡只有夢不知一人獨居,且不說他還時常出去,就算一直住在這兒也可以一年半載地才吃一次東西,自然不需要用到廚房,更不需要常備食材。
“好。”廉子衿回答道。
兩人並肩而行,彷彿剛才的小插曲根本不曾發生過。
今日他們並沒有再次走昨日那條路,而是向著相反的方向即不死國的裡面走去。
這裡的路不像外界,四通八達,有條有理,這些路大都處在田地中間或者樹林、果林中央,而且都是曲曲折折,顯然並非刻意修繕。應該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
約半個時辰之後,兩人來到一條小溪旁。溪水清澈見底,能清楚地看到水中游魚往來遊動。
“師兄,我們烤魚吃吧。”青榖說道。見到廉子衿點頭後,便拉著他走向溪邊。
沒有魚竿,青榖又不想用劍刺,怕血腥染汙了湖水。她抽出鞭子擊向水面,瞬間便有四五條魚隨著水流被衝上來。
一旁的廉子衿拔出復歌,將其中的兩條拍到岸上。
青榖收起鞭子,拾起地上的兩條魚,走到一邊去處理。刮魚鱗、剖魚腹,一系列的動作看上去熟練無比。
快速將魚做了簡單的處理後,青榖伸手,兩個小巧的瓷罐便出現在手中。這還是上次和雲流景一起在長白門後山烤魚時留下的。她這烤魚的手藝,也是來自雲流景。
在青榖處理魚的過程中,廉子衿已經將火生好。青榖拿著魚走到他身旁,和廉子衿一樣席地而坐。
廉子衿將兩根削好的樹枝遞給她,青榖接過,將魚穿好,放在火上烤起來。
遇到雲流景之前,青榖一直是長白門規規矩矩地小弟子。玄門講究禮儀,像這樣直接坐在地上的不雅舉動,在山上是絕不可能看到的。
“師兄,你和雲流景是如何認識的?”雲流景自從來到長白門,很快就融入了廉子衿、青榖和蕭雨歇他們,彷彿他和他們已經有了多年的交情一樣。
青榖和蕭雨歇也從來沒有問過廉子衿,為何會將雲流景帶來。
青榖和蕭雨歇都不是喜歡廣交朋友的性子,甚至對於不是十分相熟的人有著無形的疏遠,想要讓她們接受,不可謂不難。
雲流景能夠這麼快地被她們所接受,雖然和他本身的個性及為人處世的態度有關,但廉子衿對他的態度在其中佔有不小的比例。
而廉子衿,雖然是玄門出了名的溫文爾雅,但熟悉的人才知道,他對於交友的態度和青榖及蕭雨歇沒有多大出入,想要得到他的肯定也並非易事。
從他到如今除了青榖和蕭雨歇兩個師妹,只有雲流景一個走得近的朋友便得以窺見。
“我和他幼時便有過一面之緣,那一次,他救了我。”廉子衿的回答讓青榖有些驚訝。
廉子衿繼續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我跟隨父親前往雲門,一時貪玩兒,和長白門的隊伍走散了。
我獨自走到了雲門的後山。當時基本上整個玄門都到了,人員冗雜。某個掌門的小公子將自己的愛寵也帶了過去,那寵物是一頭體型巨大的狼,比一般的狼要大上兩三倍。
不知怎的,它竟然也到了後山。我那時剛剛修煉沒幾年,知道自己對付不了它。便想著避開它儘快逃走。
但還沒等我逃掉,它就突然發起了兇性。無法逃脫,我只能拔劍禦敵。和它纏鬥了近一刻鐘之後,我就已經力竭了,身上的衣服也被它咬破了多出,狼狽不堪。
就在那頭狼再次將我按在身下,想要咬過來的時候,雲流景從一旁走過來,趁其不備,一劍刺在了它的脖子上。
後來,我們二人合力,將它斬殺了。”
“然後呢?”青榖問道。
“然後,雲流景跟我說不要對外聲張,不要說遇到了他,說完之後他就走了。”
廉子衿將魚翻過來,烤另一面:“再後來我就再也沒有遇見過他,直到那次去雲門參加壽宴,才知道他叫雲流景,是掌門雲徊的侄子。”
再後來的事情,青榖便知道了。
“沒想到,他和師兄竟然還有這樣一段淵源。”青榖感嘆道。她心想:緣分之事當真奇妙。若不是雲流景當年出現,廉子衿很可能命喪狼口,那樣想來,自己如今又該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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