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魚已經烤的差不多了,青榖將它拿到嘴邊,正想咬上一口,昨天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主人,主人……”這次比昨天更加清晰。
青榖停下動作,看向廉子衿:“師兄,昨天的聲音又出現了……”
廉子衿聞言,神情凝重起來。今日也是和昨日差不多的時間,若說昨日是巧合,那今日該如何解釋?
廉子衿道:“你仔細聽聽,他是否還說了其他的?”
青榖屏神,過了一會兒,她看向廉子衿:“師兄,聲音又消失了。沒有其他,還是一直在喚‘主人’。”
青榖想起了小東西,一時有些懷疑是不是它。但隨即便將這個想法否定了。
且不說他們這次前來沒有將小東西帶來而是把它留在了長白門,就算是它自己跟來了,也不可能以這種方式和青榖聯絡。青榖雖然能聽懂靈獸的語言,確實要看著它們的眼睛才可以。
廉子衿沉默了許久,對青榖道:“此事目前毫無頭緒,我們對這裡又不熟悉。只能暫且放到一邊,待夢前輩出關後再做定奪。”
“好。”青榖慢慢地點頭,暫且壓下心緒。
面對未知,所有人都會彷徨不安。但青榖此時的感覺卻和之前不同,聽到方才的聲音,她更多地是感受到了一種熟悉和安心。
廉子衿則不然,一邊擔心青榖,一邊擔心半獸族,更擔心的是青榖很可能和半獸族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所以雖然在吃魚,卻當真是食不知味。
……
十天之後,夢不知終於出關。
在這十天裡,廉子衿和青榖二人暫且將所有雜事放到一邊,每天潛心修煉。這不死國的靈氣要比長白門充沛不少,二人在此修煉著實是事半功倍。
每天相同的時間,青榖都會聽到相同的聲音。內容從未改變,一直在喊“主人”。
隨著在不死國呆的時間越來越長,青榖感覺到那個聲音也越來越清晰。她似乎已經漸漸地能感受到聲音中所含的心緒。
在二人的期盼中,夢不知終於出關。
夢不知想要將陣法交給廉子衿,卻被廉子衿阻攔:“前輩,晚輩想先向您詢問一些事。”
“不會又和半獸族有關吧?”夢不知道:“我說過了,和其相關的事情,一概不要問。”
“前輩,這次和半獸族沒有關係。”青榖道:“我們是想向您請教,這不死國中是否囚禁著什麼或是有什麼秘密?”
夢不知不作回答,神色不明。
青榖見狀,又道:“前輩,我們無意冒犯。只是,自從來到這裡,每天傍晚我都會聽到一種聲音,那聲音持續了一會兒便會消失。晚輩著實困惑,才向前輩請教。”
夢不知暗暗嘆了口氣,後回答道:“你說的聲音我不知道是什麼。不過,要說這不死國的秘密,倒是有一個。”
廉子衿二人屏息以待。
“這要從萬年前說起了。那時候,人族和獸族發生大戰,世間處處生靈塗炭,無一處淨土。
戰亂持續了近百年,獸族的頹勢漸漸出現。在一次大戰中,人族攻佔了羽山,山中獸族或被屠殺或被驅逐。”
羽山?不就是不久前被滅門的三乾門所在嗎?廉子衿和青榖立即想到,但都沒有出聲打斷。
只聽夢不知繼續說道:“我的祖先也在那次聯軍之中,看到許多已無還手之力的獸族仍舊不能逃脫被屠戮的命運,心有不忍。但又無可奈何。
之後,羽山被當時軍中主力之門派接管。其他人便下山返回各自門派,我的祖先也在其中。”
未曾想到,在下山途中遇到了一隻傷重但還未死的靈獸。同行之人想要將其殺死,她卻不忍,設了巧計將其救下。
人獸大戰還在繼續,她實在厭惡了戰亂,便帶著那隻靈獸逃離了戰場,來到了這人獸皆無荒蕪之地。”
好在她不屬於當時的任何門派,只是無故被捲入戰亂的散修。她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多大波瀾。
東海之濱雖然荒涼,但勝在並未受到戰亂波及,一人一獸便在此住了下來。
又過了十餘年,獸族戰敗,尚且生還的靈獸要麼被剔除靈根變作普通生靈,要麼被永遠封印在獄法之山中。未免有漏網之魚,人族開始大肆搜尋。
不只是我夢氏祖先一人厭惡了戰亂想要逃離,十餘年間,逃到東海之濱居住的人已經有數十個。他們其中有不少人都見過祖先身邊的靈獸。為了避免訊息洩露,她便想帶著靈獸逃到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