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子衿三人上前行禮。
只見廉贇端坐於案後,當真是鶴髮童顏。雖然滿頭銀絲,但身姿面容看上去卻像正值壯年的男子,只不過多了古樸蒼勁之感。
總之,他給人的感覺就是,你猜不出他到底多大年歲,總覺得他和每個年齡層的人都有相似之處卻又大為不同。
他穿著一身素色衣衫坐在那兒,像是長白門後山那棵長了千年的古松。
雲流景想:原來這就是長白門掌門廉贇,即將進入化境的人。
見廉子衿三人行完禮,他邁步上前,躬身致禮:“雲流景見過前輩。”
廉贇揮手,示意四人入座。問道:“你們前來所為何事?”語氣平淡,言簡意賅。
雲流景見他的模樣,忽然想起了廉霽。心道:這廉霽和廉掌門倒是像極了,都是不苟言笑的性子。想來,子衿應該像他的父親吧?傳言那也是一位溫潤君子。
意識到自己跑神了,他連忙收斂心神,仔細聽廉子衿和廉贇的對話。
“伯父,對於半獸族的事情,您可有了解?”廉子衿問道。
“半獸族?”聞言,廉贇不見過多表情的臉上有了些微變化,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對於這一族類,我也只是在古籍上看到過一些隻言片語,但是從未親眼見過。”
據說,自從獸族被封印後,半獸族便突然消失了。萬年以來,從未出現在世間。一直有人懷疑,此族已經消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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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突然問起此事?”
聽到廉贇的回答,四人不禁有些失望。既然廉贇都對半獸族瞭解不深,更遑論其他人。
“回伯父,無事,就是前些時日遇到一些事情,有諸多疑點,一時沒有頭緒。我們就想試著從其他方向尋找線索。”廉子衿知道廉贇對玄門中的事務無心多問,便避重就輕地回答,又道:“既然如此,我們便不打擾伯父了。”
“嗯,雨歇和阿榖留下,我看看你們的修為是否有精進。”廉贇招手,讓兩位弟子上前。廉子衿和雲流景見狀,躬身告退。
從豈墨殿出來後,雲流景和廉子衿結伴返回竹軒。“外界傳言廉掌門不涉俗世,一心修習,沒想到對小青榖和蕭姑娘倒是關心。”雲流景一邊走,一邊隨手撥弄青石小徑兩旁的野花野草。
廉子衿左手持劍,右手背於身後,緩步跟在他身旁:“師姐和阿榖是伯父的弟子,自然比旁人要多些關心。”
“我看可不一定,據我所知,你伯父不止她們兩個弟子吧?”雲流景道。
眾所周知,長白門掌門廉贇雖然很早就開始不問門中之事,但弟子卻不算少。除了蕭雨歇和青榖之外,仍舊在長白門中的還有大弟子路尋以及廉子衿的兄長廉霽。
“所以啊,人人都有愛才之心啊。”誠然,能夠被廉贇收入門下的絕不是平庸之人,但天才之中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顯然青榖和蕭雨歇於修玄一途的天賦足以引起同為天才且無心俗世的廉贇的重視。雖然囿於年紀尚輕,修為算不得高深。但假以時日,她們定將成為宋清雩一樣的傳奇。
不見廉子衿的回答,雲流景轉過頭,又道:“話說,為什麼你沒有和你兄長一樣拜入你伯父門下?”
“我和兄長的師父不止一位,父親、母親和伯父都曾教導過我們。”廉子衿解釋道:“兄長拜入伯父門下是為了名正言順地接任執法長老之位。而我,自幼便不像兄長那樣操心,便沒有行拜師之禮。”
豈墨堂。
廉贇走到廊下,看著院中的青榖和蕭雨歇過招,眼中閃現滿意之色。
“停下吧。”話落,廉贇轉身返回殿中。青榖和蕭雨歇收劍入鞘,隨後跟上。
“雨歇,阿榖。”廉贇看向自己的兩個得意弟子,出聲道:“以你們的天資,修為到了這個程度已經不再需要旁人的指點。或者說,旁人的指點對你們的修習已經不那麼重要。再往下,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玄門修習,尤其是靈力一途,初學者修道,入道者修心。從表象到內裡的過度,最重要的便是修心。心境到了,修習自然會事半功倍。
所以,一定要記住,心性不可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