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柒一下子皺起了眉。她是內奸?她怎麼不知道?
不過,這事在她聽到那些人是從被她破掉的陣法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做好了心理準備和真的聽到有人這麼吼叫著的感覺還是完全不同的,樓柒只知道,她心裡不爽。
雪正叫得越來越大聲,突然,殿裡一道力量直掃而出,一把將她的身體轟飛了出去,要不是正好飛掠過來的月一臂撈住她,她又一次要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但饒是如此,雪衛也已是一陣氣血翻湧,一絲血跡從嘴角滲了出來,臉色瞬時蒼白如紙。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自殿裡大步而出的沉煞,雙目發紅,“主子,為什麼?”為什麼,這一次她沒有錯手摔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她也是為了他好,為了破域好,為什麼還要傷她?
一時間,雪衛的一顆心幾乎碎成了碎片。
“太吵。”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沉煞只是冷淡地吐出了這麼兩個字。太吵?
“主子,他們的目標是暗牢那個人。”月衛這個時候顧不得雪衛的一顆心碎成多少片,敵人當前,先解決了再說。
“看來那人的確重要,竟然令得西疆付出這麼大手筆。”沉煞冷哼了一聲,對天一暗二下令道:“你們守著本帝君的寢殿,誰也不許吵鬧闖入,違者殺無赦!”
“是!”
天一雖然想說,他們的使命是保護帝君,但是剛才雪衛只是大聲吵嚷都被打出去了,他們還是乖乖聽令比較好。
“走,本帝君倒要去看看,西疆還有什麼招數要使出來。”沉煞一甩袖,就要向著牢區那邊飛掠而去。
但是這時,一聲清冷的喝斥止住了他的腳步。
“我剛才的話是說給空氣聽了嗎?耳朵長哪了?”
樓柒不是不怒的,杏眼瞪著他。她還強調了兩遍呢,不能動用內力,戒酒或葷腥,戒女色,他剛才還答應得好好的,這就想破第一條了?
沉煞正要開口,雪衛已經指著樓柒叫了起來:“你怎麼會在主子寢殿裡出來?樓柒,你是奸細!那些人是你放進來的!”
這還是她不知道沉煞之前中了咒術,否則,更會認定她是奸細了。
樓柒的臉冷了下來,真是叫上癮了啊?
沉煞的臉比她更冷,瞥向雪衛,道:“你是不長記性?”
“主子,您為什麼這麼信任她?我才是跟你一同長大的,你不是應該更相信我嗎?她之前破了茶山那邊的七殺陣,然後敵人就上來了!如果不是他,他們怎麼有可能這麼快就攻上來?”雪衛直指樓柒。
信任麼?信任也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雪衛的話讓鷹和一旁的神醫也是一愣,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樓柒。
“還有,我昨天晚上的確是被人暗算了,可是我在破域生活了那麼多年了,以前誰敢暗算我?誰能在九霄殿裡暗算我?九霄殿裡每一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除了她!”雪衛一手指向了樓柒,繼續說道:“鷹,你不是說,查不到她的背景嗎?連她的名字是真是假都查不出來,這世上,除了刻意隱瞞的抹殺掉身份背景的,還有什麼人查不出來?她心思深沉,一步步地在實施她的計劃,進三重殿,進議事廳,激怒我,激怒主子,進牢區,破了陣法,又故意失蹤,引得華於存帶著牢區所有人到處去找她,這也就給了敵人上山及攻進九霄殿的機會!主子,您不妨想想,她來到九霄殿之後,哪一件事是正常侍女做得出來的?”
這最後一句話一落,樓柒忍不住就扯著嘴角笑了起來。
的確,她所做的本來就不是侍女的活啊。
還有一點,昨天晚上,的確是她在雪衛身上做手腳了。原本只是想著給她點教訓,所以讓她身上癢了一夜,一抓就會在胸口浮出詭異的花紋來,量她也不敢脫了衣服讓神醫檢查。那種藥物,的確還有能使人沖動易怒的成份在,所以早上她被她一激就失了分寸。
但是,打碎那伯瓷船引起沉煞震怒之事,卻就不關她的事了。
雪衛走到神醫身邊,突然,一把扯開了衣領,像是豁了出去一般說道:“請神醫診查,雪是否中了某種藥物或是毒物!”這會兒為了證實自己的話,她連自己的身子被身為異性的神醫看光都不介意了!
樓柒也是一怔。
因為她本來就算好,雪衛是怎麼都不可能把身子給神醫看的,給別人她倒是不怕,因為這裡估計只有神醫才能看出來她那種藥性。但是現在,雪衛讓她知道,一個女人狠起來,什麼事都是可以做的。
神醫倒是老臉一紅,但是醫者本能,他沒有移開目光。
雪衛一片雪胸春光迷人。
但是在那雪胸之上,有著淡淡的看來是還未褪卻完全的花紋。那些花紋像是紋身一般,但是更淺更嬌豔。
“雪衛大人身上確實在毒藥殘留痕跡。”神醫說著,看了樓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