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雪衛拉好衣服,轉過身來,眼神冰冷地盯著樓柒。
是她,是她,是她逼得自己如今要做出這樣的行為,雖說神醫年紀有點大了,而且是大夫,但是在自己心愛崇拜的男人面前,讓別的男人看自己的身體,這絕對虐心!
這一切都是樓柒害的,都是她!
樓柒見雪衛的眼神帶著異常濃烈的恨意,不由得無語。看來她跟雪衛就是天生犯沖,反正也不想做朋友,她要怎麼來,她接招就是。
這次,就連鷹看她的眼睛都帶著責怪。
樓柒還沒說話,就只一聲陰邪笑聲自半空響起,輕風陣陣拂來,帶著一種讓人覺得很有點胸悶的氣味。
因為樓柒當時正好看著鷹,正好看到他臉色大變,一下子就飛身躍到了雪衛和神醫身邊,將他們兩人提了起來,手一拋送進了寢殿裡,雙手一吸,將殿門關上了。
樓柒很明顯可以猜出來,來人很危險,危險得讓鷹第一時間要保證他們的性命。神醫沒有功夫,雪衛受了傷,所以他最先保護的就是他們兩人。可是她也是弱小一員啊,為嘛不救她?這是聽信了雪衛的話了嗎?覺得她是奸細?
果然,晚來的交情就是比不是多年友誼啊。
樓柒撇了撇嘴,她剛才本來是想退進去的,哪裡知道鷹將那兩人送進去之後立即就把殿門給關了!她果然跟鷹也是八字不合!
轉身,就見二十八名黑衣蒙面的男人擁簇著一名藍袍男人正正落地站定。而那些男人中,有兩名手裡各拎著一人,兩人看起來身上並無傷口,但是四肢軟軟垂落,頭發散亂,衣衫也多處破裂,看起來狼狽不堪。
樓柒向來眼尖,一下子認了出來,那兩個人竟然是曾流雲和華於存!
她不禁在心裡罵了句我靠。
曾流雲是破域將軍,華於存是牢區大統領,可以說是破域之中除了四衛和天一以前甲乙丙丁四隊長之外最大的官了,是高層人物,現在竟然被人在自己的地盤上生擒了,這真是丟盡了自己的臉面之外,也丟盡了破域和沉煞的臉面。
她看向沉煞,卻見他面色沉沉,還是那副冰冷冷又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表情,好像沒有看到那兩個人一般。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為首那藍袍男人身上。樓柒也就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同時,一邊不著痕跡地朝他靠近去。
至於天一和地二早已經飛身到了沉煞身邊,一左一右地護著,他們同樣嚴陣以待。
看清那男人之後,樓柒的眉也不由得輕攢了起來。
那男人長得並不可怕,相反,他三十歲左右,長眉,深眸,鷹勾鼻,帶有一點點異域感,長得稱得上是俊美,他的面板也不似這邊的人那樣白,是很健康的小麥色,一身藍色錦袍上繡著一隻神獸,也正是這一隻神獸,讓樓柒杏目突然一睜,猜出了這人的來歷。
西疆人!
說到底,這個世界的很多知識都是臭老道講給她聽的,從她小時候開始,臭老道就喜歡給她講故事,很多的事情都是他每天追著她一件件地講給她聽。只不過可能是臭老道在這世界的視野和高度有點兒奇怪,因為他說過西疆南疆這些地方,說過咒術蠱術,說過陣法,也說過一些奇人逸聞,卻從未說過破域或是沉煞他們的名字,所以她並不認識。而且一開始她雖然遇到沉煞他們,但是因為沒有接觸到外面,所以也不知道他們所處的背景跟臭老道講的那個世界有關系,但是當她來到破域,看到那些陣法,咒術,她就明白了,這些是臭老道都教過她的。
臭老道當年跟她提起西疆的時候是帶著一種厭恨的情緒的,雖然他藏得很深,但是依然瞞不過她的眼睛。這說明什麼,說明臭老道肯定是不喜歡西疆的,又或許西疆人曾經傷害過他或是他在意的人。
所以,這個男人雖然長得俊美,甚至是樓柒喜歡的顏的型別,但是她也對他沒有好感。
“哈哈哈,破域帝君,十年之別,別來無恙?”那男人誰也不看,只是看著沉煞。
沉煞眸光幽黑,沉沉叫出他的名字:“西長離。”
西長離?
誰啊?
她只知道西是西疆的王姓,這麼說,這個男人是西疆的王族?
在這段時間裡,她終於挪到了沉煞的身後,而且退後了兩步,讓他和天一擋住了自己的身影。如果不需要她出手那自然最好,因為西疆王族聽說是咒術最強的一群人,如果她對上,可就不是那麼簡單能應付過去了。
“十年未見,帝君如今偉岸不凡,著實令人仰望啊。”西長離目光微閃,一手負在後腰做了個手勢。後面的手下見了也是一愣。再看沉煞,臉色也微沉了下來。
不是說沉煞已經順利令沉煞體內的咒術發作了嗎?現在他好好地站在這裡,還看不出半點中了咒術的跡象?這怎麼可能?難道他的咒術已經解了?不,不可能。
“本帝君不好男色,王子芳心不要錯付。”
噗。
樓柒差點噴了出來。
不過那西長離也真是有點怪,都是大男人,誇人家偉岸幹嘛?難道對著沉煞這高大頎長、俊美不凡的長相流口水?難道這位西疆王子是彎的?
樓柒的八卦之心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西長離被他這麼說卻並不動怒,微笑著道:“帝君不想邀長離進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