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昌義先生對她有敵意。
當時,昌義先生說:“當年,我就該阻止殿下與你的接觸。本來以為你能讓殿下心暖,從而原諒所有人對他的不公和忽略,但是,不曾想到,殿下心暖了,卻越發遠離朝堂,沒有鬥志,只想著與你偏安一隅過小日子。是你消磨了殿下的意志,你是罪人。”
寶昕簡直無語,昌義先生居然說出這麼沒水平的話來?這是別人假扮的吧?
寶昕曾經對昌義先生他們的多智有多崇拜,現在就多幻滅。
“所以,其實你們一直想著的,是讓王爺走上朝堂?你們對他的幫襯,也只是因為他是嫡皇孫,是太子嫡子?當你們覺得殿下不具有競爭力的時候,就想左右殿下,不行就選擇放棄?”
“那又如何?難道,你以為我們天生就是奴僕?就該白白做事白白犧牲?我們也有家族的,也希望家族繁盛百年不倒。”
寶昕嘆息,人各有志,這就不是她能挽回的了。
她沒告訴秦恪,可別院在秦恪控制下,若這都不能把握,他的青衣衛就是吃白飯的了。
昌義先生的無禮,讓秦恪個心更冷了,原本還想做些安排,罷了,說不定人家自己早就安排好了。
昌義先生的家族不是什麼望族,家財微薄,一生也積攢不下多少資財。
相處一場,秦恪平日給昌義先生的俸祿很是豐厚,分別在即,秦恪令備了二十萬兩,算是了斷這段半師之誼。
“你這傻瓜,何必去找氣受?我會安排好的。他選擇了秦炎悰,就算是我的親弟弟,我也只能說,今後我們是站在了對立面,曾經給他的信任,全部收回。”
寶昕擔憂:“那,你曾經做下的事,他都瞭如指掌嗎?”
秦恪搖頭:“這幾年,他都在京城收集訊息,沒再接觸核心的東西,吉翁和烏先生、燕先生倒是知道得多些,舅父也不太瞭解。”
寶昕拍拍胸脯,終於放下心來。
出賣主子的幕僚,可不在少數,回頭咬一口,痛啊。
宜居巷除了永定侯府的人,江府、褚家、龐家、甚至甄府都來了人喝回門酒,王氏還邀請了左右鄰居來喝酒,說是回門必須熱鬧才行。
秦恪喜歡這種氣氛,覺得這才有家的感覺,敬酒必飲,逗得寶玥直推寶昕,笑得合不攏嘴。
原來,妹夫還有這麼傻的時候!
寶玥對秦恪道:“你可要善待寶昕,否則,哼,小心捱揍。”
秦恪正色道:“她就是咱當家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讓我往前,就是一堵牆,也絕不回頭。”
“噗,”甄老夫人笑了,一口果酒噴出來,連連擺手,寶昕丫頭真有福氣呢。
想起自家的丫頭,落入匪窩,保了命,丟失清白,卻又自己報了仇,命苦啊。
外孫外孫女現在還算爭氣,也長大了,想來,就算他們有一半匪徒的血脈,可終究還有一半是女兒的血脈,他們會出息的。
寶昕坐到甄老夫人的身邊,替她換上清茶:“喝兩杯即可,我陪您喝清茶好了。”
甄老婦人拍拍她的手,捏著手帕沾了沾眼角:“我只是有感而發。我們有緣吶,我可是把你當親孫女一般,寶昕,你一定要幸福。”
“會的,連著她的那一份,一起幸福給您看。”
“好。我們老爺也說了,這燕王妃是個重情的,無論什麼事,我們甄府肯定站你們這邊,懂嗎?”
寶昕咧嘴笑,拿起茶杯與甄老夫人碰了碰:“我記住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