鉑蘭瑟爾又住進了錫澤慕教堂,西蕾恩特說之後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幫忙去辦,因此她最近在很認真地跟西蕾恩特學習星神術。
鉑蘭瑟爾總是在跟西蕾恩特抱怨著弗洛利亞:
“西蕾,我不喜歡弗洛利亞。”
“弗洛利亞她很討厭!”
“西蕾你跟她離婚好不好!”
諸如此類的話西蕾恩特覺得她每天至少能聽見一百遍。對此西蕾恩特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感覺對方就像是個跟老師打小報告的低年級學生。
她不清楚身為血族的鉑蘭瑟爾今年到底有多大,不過對方的某些表現給她的感覺總像是個沒長大的三歲小孩兒。可能生物活到一定年齡後一些方面會慢慢退化。
大概是太過急於求成了吧,鉑蘭瑟爾練星神術的時候總像是很急躁的樣子,幾次將模擬星空炸的粉碎,疼得她直皺眉。由於在正式星空中施展星神術時出現錯誤會受到反噬,為了盡可能模擬這種真實感,在模擬星空中會以疼痛作為代價。
“不是所有的疼痛最後都會起積極作用。”西蕾恩特摁住了又想暴力解開模擬星空的鉑蘭瑟爾。“一遍遍地經歷痛苦直到麻木得適應,這樣不對。”
“那你說該怎麼辦?”鉑蘭瑟爾鼓著兩腮,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為什麼不試著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明明只要靜下心來計算一下,並不難解決。
“西蕾,你是老師。而對於我們學生來說,不會像你一樣有能力把所有的事情都看得那麼清楚。”鉑蘭瑟爾轉頭看著西蕾恩特。
“熟能生巧。”西蕾恩特淡淡地說了這四個字。“我能做的也只有在你困惑的時候幫你少走些彎路而已。但你並不能因此遇到問題就來找我。”
“根本沒想過要找你。”鉑蘭瑟爾悶悶不樂地趴在桌子上。“星隕的代價是什麼?”
“壽命。”星神術裡唯一用來殺人的術法。壽命的損耗程度是根據這顆星辰提前隕落所造成的影響的大小決定的。因此在施放星隕的時候需要提前計算並調整星辰的軌跡,使其降落的影響達到最小。
不過像西蕾恩特這種壽命沒有盡頭的神,為了追求速度也懶得算那麼多,反正最多也就是放完星隕吐幾口血而已。再有就是在某些情況下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給她去算軌道,就比如上次救鉑蘭瑟爾的時候。
“所以你到底需要我去辦什麼事情?”鉑蘭瑟爾起身坐好,很認真地問西蕾恩特。
其實她心裡隱隱約約有些預感……倒不如說她早就猜到了個□□分。從西蕾恩特那天下來見她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做好覺悟了。
西蕾恩特盯著她看了半天,而後笑了出來。
“願意為了西蕾恩特·斯塔爾,背叛你的整個家族嗎?”
“雷神大人,您當真認為以‘血族與魔族關系緊張,對神界構不成威脅’為理由,就能應付過神王嗎?”西蕾恩特在莫爾裡從血族回來後,曾經與他有過這樣一番交談。
“可這是事實,難道我還要把一夜拖到神王面前做個證不成?”莫爾裡聳聳肩,渾不在意的樣子。他其實就是開開玩笑,要知道一夜現在的身份可是魔主之子,把他帶到神王面前的話,自己可能會被安上一個勾結魔族雲雲的罪名直接處死。
“我是星寂,星界的神使。希望您能明白,我對您這樣說意味著什麼。”西蕾恩特目光變得凝重,看向莫爾裡的時候隱隱帶上一絲壓迫感。
“我明白。”莫爾裡出乎她意料地點了點頭。他不是對神王派給他這次任務的目的完全沒有察覺,他也曾疑惑過,為什麼自元素時代以來,神王的更替如此頻繁?明明都是具有神之血統可以永生的神體。星寂會這麼嚴肅肯定與這次大輪回有關,而他正是這次輪回中的人,這麼推算下來自己可能會有麻煩了。之前見到一夜勸他與血族脫離關系時也是,不論在清楚了血族的立場之前亦或是在清楚了血族的立場之後,因為他隱約有種預感,一夜跟血族如果有太過密切的聯系,會讓他很難辦。
“即使我明白,我也不會對血族做什麼。畢竟那是一夜……”是一夜重視的東西吧。
“那此事便請交給星神教來處理,希望您能配合我將一夜殿下支開一段時間。”西蕾恩特像是早就料到對方會這麼說一樣,迅速地給出了一個處理方法。
“可你們星神教再次侵入東方大陸,不會被冥神教為難嗎?”
西蕾恩特搖了搖頭:“您才是會被重點防範的物件。若想對血族做些什麼恐怕也會有來自冥神教那邊不小的阻力。”
索爾那邊應該已經得知莫爾裡這次來人界的目的,不會重點防著他才怪。況且交給星神教處理又不意味著必須要星神教的人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