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目的地是位於東方大陸忒晤赫爾帝國首都耶爾彌的西諾德學院。
“月落,耶爾彌在哪啊?”銀龍在高空中飛了一會兒,突然拿神魔語問茲柯伊。
“在東方啊。”茲柯伊說,“你朝太陽升起的地方飛就可以了,這裡跟神界不一樣,太陽可以用來辨別方向。”
銀龍嘆氣:“你當這是在曈曨城裡找日耀殿嗎?朝著太陽飛就一定能找到。具體在哪個方向?”
茲柯伊手指託著下巴皺眉思考了好一會,然後拿出了一張地圖,看都不看就遞給了希洛格尼:“清銀,耶爾彌在哪?”
希洛格尼疑惑地看了茲柯伊一眼,展開地圖,然後皺眉看了好半天,最後把地圖捲起來扔給了旁邊的莫爾裡,對茲柯伊說道:“人界的地圖我看不懂。你在人界的時間比我久,你都看不懂我怎麼可能看得懂。”
“並沒有指望你能看懂,”茲柯伊搖搖頭,然後笑:“只是聽到你說看不懂我的心理會平衡許多。”
“你真是……”希洛格尼無語。
“你們都看不懂,我可能會看得懂嗎?”莫爾裡拿著那捲地圖在手裡轉圈圈,完全沒有展開看看的意思。“之前看過人界的地圖,方位標註啥的跟神界差異太大了。”
“不是吧!我說幾位也算得上是神界史上記載下名字的人物,難道今天要在人界這種地方迷路嗎!”銀龍感到有那麼一絲崩潰。
“……”三個人沉默。最後還是莫爾裡開口說道:“要不我去問問人類的公主殿下?”
“就算利亞看得懂,跟我們也講不明白吧?”茲柯伊否定了莫爾裡的這個提議。人類描述方位轉角之類的用詞所表述出來的那個大小跟神界是存在換算的。至於這個換算是多少,這和人界的“年”與神界的“時光”之間的換算一樣迷。
銀龍覺得自己現在一定滿頭黑線,又飛了一會兒之後,大喊了兩聲:“星寂!星寂!”
不遠處龍背上跟鉑蘭瑟爾他們坐在一起的西蕾恩特突然聽見自己本名被人喊,於是起身走到龍頭附近,問:“找我?”
“開個導航。”銀龍說。
“啊?”西蕾恩特對這個陌生的詞發出了疑問:“導航?”
“拿星星幫我指個路,人界的地圖我們都看不懂。”銀龍解釋。
“這樣啊,”西蕾恩特恍然,而後說:“你先朝東方飛,等快到了的時候,我抽出一個晚上給你指路。星神術白天用不了。”
“妥。”銀龍答應道,而後朝東方又加了個速:“今晚就能到東方大陸境內。”
“今晚?今晚什麼時候?”西蕾恩特問。
“半夜吧。”銀龍答。
“人類晚間需要休息,況且時間還來得及,沒必要這麼趕時間。”西蕾恩特搖頭,表示並不想連夜趕路。
“那今晚在外露宿一宿,明晚星星一出來就去耶爾彌?”銀龍問。
“嗯,這樣比較好。”西蕾恩特贊同地點點頭,然後笑道:“其實人界的地圖我也看不懂,不只是人界,神界的地圖我也看不懂。”
“星界的地圖跟神人兩界的地圖也不一樣?”莫爾裡好奇地問。
“不,星界沒有我不知道的地方,不需要地圖。而且就算在神人兩界,只要到夜晚算一算就能知道目的地的方向了。”
“真是個方便的技能。”茲柯伊感慨道。
“西蕾,”鉑蘭瑟爾突然跑了過來一把抱住西蕾恩特的一條手臂:“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已經解決了。”西蕾恩特笑了笑,然後看到後邊的那一群孩子都過來了,不禁有些疑惑:“你們都過來幹什麼?”
“有點擔心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弗洛利亞看著西蕾恩特說道,而後不經意間看了希洛格尼一眼。
希洛格尼敏銳地注意到了這道視線,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茲柯伊也注意到了這道視線,像是想到了什麼,覺得彷彿有點不妙,於是接過了弗洛利亞的話:“沒什麼事,只是不太清楚耶爾彌的具體方向而已。”
“這樣啊,”弗洛利亞很有禮貌地應了一聲。然後面向希洛格尼,深吸了一口氣,很認真地問:“希洛格尼老師,請問,您是……‘清銀’嗎?”
弗洛利亞在說出這個古神魔文的名字前停頓了片刻,發音很生疏,但是勉強能算是發對了。
希洛格尼有些意外會從一個人類的口中聽見自己的本名,看了一眼旁邊的茲柯伊,然後沖弗洛利亞點點頭:“對,我是。”
“等等,利亞……”茲柯伊出聲打斷了準備繼續往下說的弗洛利亞,但是打斷了之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很無奈。
“您說過,如果我們有機會見到希洛格尼老師,可以親自問他。”弗洛利亞果斷地換了對清銀的稱呼,似乎說出那個名字對她來說十分困難。“茲柯伊老師,您不會說話不算話吧。”說完,優雅地微笑了一下,不過這個笑容怎麼看都有一種狡黠的意味在裡邊。
“想問我什麼?”希洛格尼有些好奇,同時拍了拍茲柯伊的肩膀示意對方不用介意。然後被茲柯伊把他的那隻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那個……希洛格尼老師,我想知道,您在小時候第一次見到茲柯伊老師時,明明就是喜歡上了。為什麼長大之後第二次在軍校見到他時會那麼討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