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耳邊彷彿有細小的電流通遍全身,茲柯伊抬起手想將對方推開,但是還沒有碰到對方就被握住了手腕。下意識地,不想再掙紮了。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茲柯伊的聲音很輕很低,沒辦法用正常的聲音講出來,因為如果那樣的話聲音會抖得很狼狽。
“希洛格尼,你可以這樣叫我。”希洛格尼的指尖在對方手心輕輕地劃著圈。
希洛格尼……與古神魔語“銀”的發音相似到近乎一樣。
“你們聊著,我先走了。”莫爾裡像是達到了某種目的一般,朝茲柯伊微笑著打了聲招呼,然後毫不猶豫地丟下他走了。
茲柯伊的身體朝莫爾裡離開的方向動了一下,緊盯著他的背影,像是要叫住某個絲毫不會受到良心譴責影響的人。
希洛格尼用身體擋住了茲柯伊看向莫爾裡的視線,手上微微使力控制住對方身體的動作。像是不太高興他盯著別的男人看一樣。
“今晚我可以買下你嗎?”手指挑起對方的下巴,語氣異常溫柔,但目光卻銳利得像是盯住了獵物一般。
“為什麼這樣問?”買下?茲柯伊幾乎是立刻領會了其中的意思。自己看起來很像是來做那種事的嗎?
“你喝了那杯酒,而後一直盯著我,難道不是有這方面的意思?”希洛格尼瞥了一眼剩下的小半杯豔紅色酒液,“身體應該起反應了吧?”
被這樣問道的時候,茲柯伊才覺得身體裡似乎……不太正常。
“這是這裡的規則,你點了那杯酒後,很多人都在留意著你這邊。畢竟這麼漂亮的人很少見。”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對方的下巴,希洛格尼的銀瞳深處燃燒著濃烈的佔有慾,卻被酒吧的燈光很好地掩飾住了。
果然這裡不是什麼正經的地方。雖然茲柯伊不清楚所謂的“規則”是什麼,但從對方的只言片語裡也能判斷出個大概,當下急忙澄清道:“你誤會了,那杯酒不是我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吻住了。酒精與男性的氣息混雜著侵入口腔,眼睛被這種熟悉的感覺刺激得有些發疼。漸漸地沒有辦法呼吸,氣管像是在被灼燒著,身體裡很難受,心髒也是……
“怎麼稱呼?”希洛格尼托住眼前如同溺水者一般全身無力並且急促地喘息著的人。
“月落。”茲柯伊用有些模糊的聲音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是古魔語的發音。眼睛濕漉漉的,讓人覺得心疼。停頓了一瞬後又喘息著繼續說道:“叫不出這個名字就別想對我做什麼。”
希洛格尼很低沉地笑了一聲,而後,用古神魔語清晰而曖昧地喚了一聲:“月落。”
這個瞬間,茲柯伊耳邊嘈雜的音樂聲和大腦混沌引起的一陣陣耳鳴全都消失不見了,耳邊只能聽到他喊自己名字的聲音,熟悉到彷彿從未分開過一樣。
弗洛利亞的團隊出發去東方大陸參加比賽前的這幾天,學院的生活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不過有幾點變化就是:前幾天待在茲柯伊老師肩頭上的迷你龍似乎換了地方,開始跟在一名光系學部新來的名叫希洛格尼的老師身後飛並沒有趴在他的肩頭,甚至在小心地注意著不要碰到他)。為此有些學生們甚至開始懷疑這兩位老師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系。而且向來束發的茲柯伊老師最近把頭發散下來了,有風吹過的時候總像是在緊張著什麼。
某天過來接弗洛利亞的莫爾裡碰到茲柯伊,盯著他的頭發看了半天,冷不丁地說了一句:“月落,我看到吻痕了。”茲柯伊下意識地去捂側頸,然後發現頭發好好地擋在那裡。
“真的是為了遮吻痕啊。”莫爾裡因為自己猜中了謎題笑得特燦爛。
“說起來前幾天的事情還沒跟您算清楚呢,雷神大人。”茲柯伊同樣回了個微笑。
然後那天,部分索爾希學院的學生就看到光系學部的那位好看到一塌糊塗並且向來讓人覺得十分好脾氣的老師追著帝國公主殿下的護衛一路打到了演練場。
其間希洛格尼過來使兩個人停戰了那麼一會兒,“怎麼了?”雖說看起來是過來勸架的,但是卻只看著茲柯伊一個人,眼神裡滿是關切。
看到這一幕的學生更加懷疑這兩位之間肯定是有什麼關系。天知道那位新來的老師給人的感覺向來都是……怎麼說呢,就算索爾希著火了也不會抬頭看一眼。
“清銀,你管管你的前妻,這麼暴力以後誰敢跟他在一起啊。”莫爾裡持劍在一旁抱怨道,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前妻?”希洛格尼轉過頭,看了莫爾裡一會兒,然後對茲柯伊說:“掌握好分寸,不小心打死了神界那邊不好交代。”
莫爾裡一臉被背叛的表情瞪著希洛格尼,眼看著茲柯伊又要向他攻擊過來,連忙舉手投降:“停停停,月落,你先聽我說!那天的事情是我跟清銀事先串通好的!他也有一半責任!”
茲柯伊果然因為這句話停手了,轉頭問希洛格尼:“真的嗎?為什麼要這樣做?”
“想看你會有什麼反應,”希洛格尼說,然後勾了勾嘴角。“不出意料地很有趣。”
茲柯伊現在非常想生氣,但是拿面前這個人又實在沒辦法,最主要的是自己真的沒立場生這個人的氣。畢竟為了自己,他差點連靈魂都沒了。茲柯伊沉默了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要不我們離婚吧。”
“都已經是彼此的前任了還怎麼離婚?”希洛格尼直接藉著莫爾裡開玩笑的時候隨口講出來的那兩個詞說了下去。
“你……”茲柯伊幾步走到了希洛格尼的面前,扯住對方的衣領,看著對方帶著些許笑意的銀眸,那從來都讓人覺得冷漠的銀色只有在看向自己時才意外地柔和。最終他還是無力地松開了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你今天晚上別來找我!”扔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
“不會是生你的氣了吧?”莫爾裡走到希洛格尼身邊,看著走遠的茲柯伊,有些替希洛格尼擔憂。
“生你的氣的可能性比較大。”希洛格尼說,“希望你以後跟他保持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