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五年過去，屢立奇功，現下已經是一品大將軍了。
這升官速度就是連賀硯鈞都比不了。
賀硯鈞沉默了一陣，開口道：“赫璵此人用兵如神，屢戰屢勝卻絲毫不見狂妄自大，實乃曠世良將。”
接著他便話鋒一轉，“但此人計謀如此深沉，若有不臣之心，便是北周大難，不得不防。”
俗話說見面三分情，皇帝不曾見過赫璵，自然心中拿捏不定。
現下聽了賀硯鈞的話，確是與他心中所想貼合一處。
“他立下如此不世之功，歸京那日，朕會親率文武朝臣出城遠迎。”皇帝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
“皇上聖明。”
大軍營帳。
“要我說回那勞什子京城做什麼，咱們待在邊境多自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還能打的那夥蠻子嗷嗷叫。”李典揚了揚手裡的酒碗道。
帳內的其他武將也紛紛應和，只有半倚在白虎皮上的慕珏沒有說話。
“主帥，要不等回了京城你就跟皇帝說說，讓他還是放咱們回北境去吧。”
慕珏唇角冷冷的勾起，“放虎歸山，是要等著我們造反麼？”
一旁的副將聽到這話站起身來，“主帥此話何來，我等又豈會造反？！”
“帝王之心，向來無情。”他的嗓音沒有絲毫起伏，“功高蓋主，即便戰功赫赫，終有一日也會變成心腹大患。”
帳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
這幾年他們早就明白，但凡雲麾將軍所言，無有不應。
起初他們也心中不服，憑什麼他們征戰沙場數年，卻要聽一個小白臉指手畫腳。
但前年那一仗，他親率一千先鋒軍突圍兩萬韃靼鐵騎，自此他們就過上了打仗不用腦子的日子。
一切排兵佈陣，悉聽當時還是定遠將軍的赫璵所言。
此時帳外突然傳來聲音，“拜見公主。”
方才還喝酒喝的東倒西歪的武將們，聽到這個動靜立刻站起身來。
“末將參見公主。”慕珏拱手行禮。
等起身後，副將們立刻開口道：“主帥，我等就先退下了。”
說完就跟其他人齊刷刷的退出了營帳，帳內只留兩人。
“赫將軍，我聽聞你身上的傷還未痊癒，便親自熬了藥過來。”
慕珏躬身低頭，“末將不敢勞煩公主。”
眼前的汝寧公主便是當年送往和親的嫡公主，去年雅庫特大汗挾持著她命北周軍退兵，卻被慕珏當場一箭射死。
這般面如冠玉目如朗星，又以此英武之姿救了自己。
憑此一顧，汝寧公主便傾心相付。
慕珏也想了不少法子想把這個麻煩送回京城，下藥打暈都用過，可只要這汝寧公主醒來就以死相挾，送駕隊伍也不得不原路返回。
汝寧公主見他這副模樣，伸手向他面上伸去，“在我面前，你不用帶著這個。”
她的指尖剛剛碰到冰冷的面具上，就被慕珏閃身避開。
“末將容貌已毀，不敢汙了公主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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