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內傷,如今已經痊癒了。”葉鴻飛笑道。
“葉大俠,實在不好意思,今後的日子裡,峰兒就只能麻煩你了。”司馬輝道。
葉鴻飛道:“司馬大人放心,峰兒是我的徒弟,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會像對待親生兒子一樣對待他的。”
“爹!”楊振來到司馬輝面前,看著憔悴而滄桑的司馬輝,不由得鼻子一酸,淚水滾滾而下。
“不許哭!”司馬輝把臉一板,厲聲斥責:“男兒有淚不輕彈,你老子我還沒死呢!要哭,等我死了再哭!”
楊振哽咽道:“爹,這一次若非師父入京求助於長風鏢局郭青雲局主和程鋒總鏢頭,您性命難保,那些人,是在要您的命啊!”
司馬輝聞言,不由分說當即向葉鴻飛跪下,葉鴻飛不等他估下便立即將他扶起,堅決不受。
司馬輝道:“葉先生大恩大德,司馬輝沒齒難忘!”
葉鴻飛笑道:“司馬大人廉名天下皆知,又是峰兒的父親,無論是為國為民,還是為了峰兒,我這麼做都是應該的,咱們一家人不比見外。”
葉鴻飛把話說到這份上,司馬輝只好作罷,坐回凳子上。
但司馬輝的心裡很過意不去。
他深知江湖廟堂之間的區別,廟堂之上對江湖的影響很大,但江湖人士要想影響廟堂之上的決定,那可是千難萬難。
說書先生口中的那些大俠殺貪官懲惡霸,放在前朝還可以,放在大明王朝絕對不行,東廠、錦衣衛那些人可不是吃白飯的。
想了想,司馬輝對楊振招了招手:“峰兒,過來。”
“爹。”楊振恭恭敬敬地來到司馬輝面前。
“現在,你就代表爹,給你師父磕頭。”
“是,爹。”楊振二話不說,咚咚咚就給葉鴻飛磕了三個響頭。
葉鴻飛哭笑不得:“司馬大人,你這是……”
司馬輝笑道:“這三個頭,是峰兒代表我磕的,葉大俠不肯受我的禮,卻不能不受自己徒弟的禮吧?”
畢竟是在押解途中,又不是晚上,解差並未為難司馬輝,反而一直照顧有加,交談片刻之後,二人就向司馬輝辭行。
臨行前,司馬輝道:“葉大俠,西北邊境偏遠荒涼,夫人她們受不得這個苦,在我立足腳跟之前,就拜託您多多照看了。”
葉鴻飛鄭重點頭:“這個好說,司馬大人不必擔心,放心去吧。”
答應了司馬輝之後,葉鴻飛帶著楊振轉頭就去了滄州府,拜訪了滄州府鐵獅鏢局的局主開山刀王虎和總鏢頭楊家槍傳人楊振興。
長風鏢局是北方一帶的第一鏢局,立足京城,輻射大半個大明王朝,而鐵獅鏢局的主要業務範圍基本上都在北直隸、南直隸一帶。
尤其是滄州府、順德府等府,更是被鐵獅鏢局經營的如鐵桶一般,尋常有頭臉的江湖人物到了此地,都得乖乖趴著。
葉鴻飛和王虎、楊振興的交情不比郭青雲、程鋒,但即便如此,拜託鐵獅鏢局照看一下司馬輝家眷,使他們免遭騷擾,已經完全足夠。
司馬輝被流放之後,家裡便成了司馬夫人一力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