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眼含淚水,雙手抱胸,把他當成色狼看待。
“我也不劫色。”
林大仁皺皺眉頭。
“那我沒什麼東西值得你搶的了。”
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看他。
“我什麼也不搶。”
林大仁安慰她,暗示自己是一個好人。。
“什麼也不搶?”誰知小姑娘誤會了,她疑惑地看看林大仁,這回輪到她不理解了。但很快她就像是猜到了什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你沒經驗,是第一次打劫吧?我理解你,誰都有失手的時候。”
“不是你想的那樣。”
林大仁哭笑不得,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小姑娘分析問題比他還偏激。
“劫匪大哥,你一定很窮吧!”小姑娘沒聽見林大仁的話,還在那裡自顧自地忘我分析,看著他的兩隻眼睛充滿了同情的小星星,“對,你的經濟情況肯定不好,幾天沒吃飯了?怎麼想到打劫的?這個決心下得不容易喔!你肯定做好了坐牢的準備,這是犯罪,如果不是被逼無奈,相信你是不會這樣選擇的。黨的政策,歷來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什麼亂七八糟的,小姑娘唧唧呱呱,呱呱唧唧,還沒玩沒了了。
“別說了,我只是搶錯人了。”
林大仁實在受不了,捂著腦袋痛苦萬分地制止她,再這樣說下去,她不瘋自己就要瘋了。
“你搶的是別人?”小姑娘吃驚地張大了嘴,然後喜出望外地吐吐舌頭,“早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你說了我就知道了,我走了,拜拜。”
“你要去哪裡?”
小姑娘走得很是自由自在,林大仁趕緊拉住她。
“我又不是你的打劫目標,那我離開不行嗎?”
小姑娘臉上又恢複了哀怨的表情。
“現在你不能走。”
林大仁不讓她離開,是因為他已經注意到,那群人已經兵分三路暗中包抄過來。她要是不離開,自己起碼還有個人質掩護,不會讓人輕易捉住。要是她離開,那群人馬上就會沖上來,把他這個膽大包天的不法之徒擒拿送交警方。
“你還是要劫財?”
小姑娘顯得很失望。
“我說了不是。”
林大仁安慰她。
“那就是要劫色?”
小姑娘癟著嘴,要哭了。
“你想得太多。”
又回到了剛才的話題,林大仁真的要瘋了,這小姑娘腦袋裡怎麼一根筋。他吐出一口氣,徹底放鬆了對小姑娘的注意,這個笨丫頭也就是和精神病打交道的命。就在他放鬆注意的一剎那,小姑娘的眼中閃過一絲精明,她一把推開林大仁,順手奪走了---他手裡的菜刀。
看看對方臉上狡諧的笑容,看看自己手裡空空如也。林大仁鬱悶,氣憤,終日打雁,反被雁啄。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沒看穿小姑娘在他面前裝傻充愣,上了這丫頭的大當,被她成功的反擊奪走了武器。
“快來抓壞人。”
小姑娘高昂頭顱,鬥志昂然,英雄般向後方召喚。
“不好。”
林大仁意識到不妙,來不及搶回武器,一群人就像逮著了螳螂的黃雀,嗷嗷怪叫著,惡狠狠朝他飛奔而來。作為倒黴的螳螂,他做出了這一生最英明最正確的決定。那就是不回頭,往前逃,有多遠逃多遠,遠遠的離開精神病院,永遠不來這裡,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