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婷婷撇撇嘴,道:“看來傷得還是不夠重,要擦藥嗎?”說罷,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冷星月道:“區區小傷,緩個兩三天就恢複了。”
鳳婷婷聞言轉身就要走,冷星月見狀哼道:“你這姑娘怎麼這般無禮沒趣,怪不得不討人喜!”
突然,鳳婷婷回眸一笑,直把冷星月看的一呆,但聞她甜甜道:“那就是要擦咯?”
冷星月幹咳一聲,道:“念在你一片好心上,總不能拂了你的好意讓你傷心。”
“你還真是體貼人呢!”鳳婷婷來到他面前,忽然一把扯開他的衣襟,冷星月胸膛腹部頓時裸露出來,他心中突地升起一股不祥之感,而這時鳳婷婷已開啟藥瓶,將藥倒在手上,對著他受傷的位置重重按下,然後用力揉搓。
“你看我溫柔體貼嗎?”鳳婷婷咬著牙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
“放肆……住手……婷婷你真好……”
“哦,是嗎?有多好?”
“恨不得娶而為妻之!”
鳳婷婷臉色一紅,手上的力道立時放輕下來,柔聲道:“那明日我還為你上藥如何?”
“甚好。”冷星月咬牙道,額頭汗水可見。
次日,劍閣,看著這位近日在連雲城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故交,宮雨遙想當年,不禁感嘆道:“一隱多年,星月你風采非但不減,還更勝往昔啊!”
“宮兄又何嘗不是?”冷星月含笑回道。
這二人往那一立,俱是風姿卓越,氣度不凡的美男子,冷星月華服佩冠,自信昂揚,讓人側目;宮雨布衣綸巾,透出一股出塵之氣。
“當年我少年得志,宮兄意氣風發,相互鬥酒比劍,互不服輸的模樣真是令人懷唸啊!”想起當年冷星月也感慨道。
“是啊,自你走後,連雲當真少了許多罷,他忽然一笑,道:“如今好在你又回來了,可否要重溫一下當年舊事?”
“宮兄的劍我怕是接不下了,而且我昨日才敗於城西那位盟主之手,眼下傷勢未愈,宮兄縱使贏了我想必也不痛快。”冷星月不動聲色推辭道。
“那倒也是。”宮雨點了點頭,聞他說起敗於高俊一事,不由起了好奇心,道:“那高俊究竟有多厲害?星月你是如何敗在他手上的?”
冷星月聞言面上一肅,道:“此人身手著實不凡,最厲害的是彷彿能看破對手一般,我與他交手不能傷其絲毫,若無手下救護,早已死於他劍下!”
宮雨聽罷眼睛微眯,道:“憑星月你的身手傷都傷不了他嗎?”
冷星月點點頭,道:“不錯。”
“連雲城何時竟有了這等高手?”宮雨不由動容,低頭看向了腰間掛著的金光寶氣。
冷星月捕捉到他這一動作,心中頓時一喜,面上卻露出猶豫之色,道:“宮兄的覆雨劍法結合內家真氣,出手後劍氣如雨,縱使被人看破也無法去接,或可與那高俊一較高下。”
“星月謬贊了。”宮雨雖在謙虛,可他臉上淡淡的笑容卻將他深藏的自信與傲氣露出餡來。
“昨日一戰,我雖敗,卻也覺得痛快,從此以後不敢再坐井觀天,宮兄可要印證一番自己多年苦修?”聽到他那謙辭,冷星月非但沒有放棄打算,反而直接開門見山道。經過一番觀察,他已然確定宮雨動了一戰之心,否則在聽到冷星月稱贊他劍法可以與高俊一戰的時候就會直接拒絕,憑他的聰慧不可能不明白冷星月此言究竟是什麼意圖。
雖然宮雨已靜修多年不曾與人拼鬥,但他孜孜不倦的研習劍術以求變強冷星月可不相信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照他看來多半是因為宮雨覺得連雲城中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不屑動手罷了。而今高俊突然橫空出世,被人冠以各種盛譽,彷彿空前絕後一般。正所謂武無第二,他相信宮雨會如同自己一般,一定會與高俊交手一場,現在未動,只是因時機未到,現在他便將這時機送來了。
“星月是在請我為你報仇嗎?”宮雨含笑問道。
“自然有此意在內,不過連雲有這樣的高手,宮兄就不想與之一會?”冷星月絲毫沒有被道破心思的尷尬,反而微笑以對。
“若能與這樣高手一戰,自是平生幸事,不過就怕星月你是在欺我!”宮雨哈哈大笑道。
“宮兄大可放心,我只怕宮兄戰後會怨恨因我失去了多年英名!”冷星月也哈哈調笑道。
“他若真能取我性命,我也毫無怨言,又豈會怪罪於你?”聽聞他的激將,宮雨極是灑脫道。
“宮兄當真是灑脫豪邁,若要下戰書,星月願為你磨墨!”看著宮雨淡然無懼的模樣,冷星月心生敬意道。
“唔,當年你我鬥了那麼多次你也從未服過我,今日能得你為我磨墨此次也值了!”宮雨當即喚人拿來紙筆硯臺,與冷星月移步到一旁涼亭下。
“星月請吧。”宮雨看著冷星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