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一臉憂色道:“公子找他借劍作甚?不會有暴露之憂吧?”
冷星月搖頭道:“我信得過他,至於為何找他借劍,你應該聽說了葉尋擅自去刺那位東海幫客卿長老的事了吧?”
“嗯?這有何關聯?”錢掌櫃不解道。
冷星月面容一肅,道:“眼下好不容易才布開局面,我不希望還有變數,而他就是那個變數!”
“公子是要對他出手?”錢掌櫃震驚道。
“不錯!”
錢掌櫃聞言稍作沉默,道:“公子這般有把握對付得了他?”
冷星月又搖了搖頭,道:“正是沒有把握,我才借來了它。”
錢掌櫃詫異的看向那柄金光寶氣劍,道:“公子這又是何意?”
冷星月看向他道:“錢掌櫃可還記得我曾說過他有許多缺點?”
錢掌櫃點頭道:“是曾說過。”
“有一點便是他極怕強光,故而必須黑袍遮面,只能出沒於夜間。”說罷,冷星月拔劍出鞘,豎於二人面前,劍身立即耀出一陣金色的光芒,刺的錢掌櫃不禁本能的閉上雙眼。
連雲,商賈遊俠所好之地,在未崛起之前不過是環山靠海偏僻之地,一覽周邊村莊便可知連雲城的富饒實屬意外居多,而非本就繁榮。
城外,一處村莊,黑漆漆的沒有燈火,冷星月在月下藉著月光打量著此地。這裡不是他第一次涉足,但是看著村中貧窮破落的環境,他還是忍不住皺起眉頭。
此地不該是這般模樣,按說連雲繁榮引各地商賈嚮往,成為京城之外商賈最大雲集之地,周邊村莊自然也會沾上些許便宜,改善生活。
可是連雲城越來越富,但這處村莊卻沒有多大改變。
“這裡唯一能讓人稱道的大概也只有恬靜了。”聽著海波拍岸,蟲鳥夜歌,冷星月心中如是暗道,隨即向村中趕去,腳步輕微,如若幽靈,路過人家連護院的狗兒都不曾察覺,好在黃土之上有淺薄的腳印證明著他是人非鬼。
一戶人家外,冷星月駐足,輕輕扣了扣門,等候片刻沒有任何反應,他遂推門徑自而入。院中雜亂,看不出什麼是垃圾,什麼是有用之物。冷星月走在其中顯得與此地格格不入,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走向室內。
“是誰?”
黑暗中傳來一道聲音。
聽聞聲音,縱使沒有燈火,冷星月還是瞬間捕捉到黑暗之中那人所在,道:“是我。”
這道聲音葉尋很是熟悉,旋即放鬆,低下頭道:“何事?”
語氣略顯虛弱,冷星月眉頭微皺,道:“你受傷了?”
黑暗中,葉尋沒有回答,冷星月道:“是東海幫客卿長老傷的你?”
這麼快就傳開了嗎?葉尋暗嘆,此事是他自己所為,事先並沒有任何人知道。
“為何要對他出手?”冷星月喝問道。
“我又不是你手下,有必要向你解釋嗎?”葉尋回道。
“難道你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冷星月追問道。
“約定?”葉尋抬頭看向他道:“我只答應幫你做事,可沒有答應把自由賣給你!”
“很好!”冷星月神色一變,道:“我現在就把我教給你的本事都收回來,以後你就什麼也不用做了!”
話落,殺意陡生,葉尋突然起身,搶先向他攻去。他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身負重傷,必須搶佔先手!
冷星月看著突然暴起的葉尋,神色不變,一動不動,冷靜從容。
忽然,他拔劍出鞘,漆黑的陋室中頓時耀起一片金光。這突如其來的光芒使得向他刺來的葉尋情不自禁的閉上雙眼,以手護目,劍勢頓時一慢。
冷星月輕而易舉讓過葉尋刺來一劍,向他刺去,劍鋒將要封喉之際,只見他突然向外一劃,帶走一縷黑發,竟是放棄了殺他。
葉尋一劍刺空,單膝跪地,沉默不語。
冷星月轉過身來,將劍再次橫在他的脖頸,這是一頭猛虎不能不制。
“你若聽我號令,便饒過你。”冷星月勸說道,他是一個惜才的人,更珍惜在連雲城這種地方仍舊保持純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