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曉得,多謝諸位兄弟關心。”牛福祿含笑與眾位兄弟辭別,隨後趕回金槍門。
金槍門,高俊等人住處後面院子,高俊忽然停手收劍,道:“是誰?”
“是俺,是俺,俊哥兒當真好反應!”牛福祿走了過來道。
高俊看了一眼天色,詫異道:“今日怎地這般早你們就回來了?”
牛福祿道:“俺一個人先溜回來了。”
高俊道:“哦?為何?”
牛福祿稍作沉默,道:“俊哥兒,憑你的本事,本該有更好的去處,但你卻與俺來了這,委屈你了。”
高俊道:“有什麼委屈不委屈,去哪裡不都一樣?”說完,他又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劍,道:“某又有什麼本事?一是靠它,二是苦練罷了。”
“俊哥兒說笑了。”說完,牛福祿與他對視道:“俊哥兒,咱們有好些天沒一起出去吃酒了,一起出去吃一次吧?”
高俊道:“也好,正巧到了吃飯的時候。”
二人來到外面,尋了家店,叫上幾個小菜將酒斟上,先是隨便聊了幾句,牛福祿一口飲盡碗中酒水,忽道:“俊哥兒,俺就不明白你那般拼命作甚!”
高俊聞言一愣,將酒碗放下,道:“老牛,你甘心一直當個幫眾嘍囉嗎?”
牛福祿道:“廝殺時你沖的那般勇猛,閑時兄弟們喊你耍樂也從不參與,只是刻苦練劍!可這又有什麼用?不還是和俺們一樣是個幫眾嘍囉?”
高俊道:“這不一樣!不努力又怎麼會有出頭的機會?”
“是不一樣!你努力到連一個親近之人都沒有!倘有一日你病了,信不信連一個關心你的都沒有?”牛福祿大聲道。
高舉聞言一震,低下頭默默吃菜。
“對不起俊哥兒,俺……俺只是打個比方……”牛福祿面帶愧意道。
“沒事。”高俊說完,繼續夾菜。
看著高俊不為所動,牛福祿想起這幾日所聽到的話,頓時紅著眼道:“俊哥兒你別傻了,你指望著拼命立功出頭根本就沒戲!”
“你什麼意思?”高俊放下筷子道。
“俺說你現在想出頭沒戲!你知不知道張頭他每次報功,都是將功勞攬在他自己頭上,然後將賞錢分給咱們,雖然他每次都是給你最多,但其實是為了讓你更拼命的立功,他好摘桃,所以兄弟們得到賞錢從不感激他,是因為大夥都清楚是跟在你屁股後面撿功勞!”
話此處一停,他端起面前酒碗再次飲盡,又繼續道:“張頭不死,或不高升,你永遠都沒有機會!誰又肯好端端的挪開屁股,將自己的位子讓給他人?”
高俊聞言,一臉震驚,失神喃喃道:“不……怎會如此?”
“俊哥兒,醒醒吧!就算你真有一天當了頭目,做了老大,甚至成了堂主,若是還像現在這般對待身邊之人,他們又豈會與你一條心?”牛福祿看著他痛惜道。
“某吃飽了,先回去了。”高俊忽然說道,起身離去。
“俊哥兒!”牛福祿趕忙跟上。
連雲近海,所以縱使在仲夏夜,也會覺得稍有涼意。
夜色很好,圓月當空,更難得的是正好空閑。
可是,在後院的高俊並沒有練劍,此時的他,如墜冰窟,心中充滿寒意,沉默的坐在青石上,抱劍看著那方池水。
“俊哥兒,你沒事吧?”牛福祿關切問道。
“沒事。”高俊道。
口中沒事,可為何臉上卻心事重重?只差寫了一個愁字!
“俊哥兒,現在在俺老牛看來其實能不能出頭已經不重要了,只要能天天與兄弟們喝酒吃肉,開心耍樂,俺就心滿意足了。”牛福祿帶著憧憬說道。
說罷,他看向高俊道:“俊哥兒,俺能與你做兄弟不?”
高俊道:“可以。”
牛福祿咧嘴一笑,道:“那好,俺等著你一塊來喝酒吃肉耍樂!”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