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眾人才算憋下了這口氣,只當做沒發生一樣,相攜尋樂而去。
高俊在金槍門的日子既驚險,又平淡,每日都少不得與刀馬堂一眾剽悍馬賊廝殺,每次沖殺,他都在前,每次撤退,他都斷後,多日如此,事後從無抱怨之詞。隊中眾兄弟初時不解,後來便習以為常,更是為不用拼命就能立功領賞而慶幸。
頭目張鵬更是因高俊之故,每次行動都是功勞大損失小,而得齊淵看重。從此每次置宴,必喚他來,見之不賞既誇,儼然將他視為臂膀,親近異常,惹得一眾頭目好不眼紅。
“兄弟們來領賞錢!”這夜,張鵬又是從齊老大那裡大醉而歸,迷迷糊糊的為眾人分過錢財,隨後又拿出一個大袋來到高俊面前,道:“這是俊哥兒的,俊哥兒好好幹,某很欣賞你,日後前途無量,前途無量!”
“謝謝張頭。”眾人接過錢財連忙道。
說起來張鵬此人倒頗有些視錢財如糞土的氣勢,高俊與牛福祿來到金槍門已有些時日,眾人得賞次數自是不少,可張鵬竟沒有一次私扣過,每次都是全部分出,就連自己的那份都向來不拿,直接分予高俊!
按說他這麼一個大方的老大,手下兄弟應當十分擁護愛戴才是,可事實卻是除了高俊等少數幾人會感激一下,其餘大多人都不以為意。
這日下午無事,眾兄弟又聚集到一塊,準備相約耍去。
“過了這麼多天,俊哥兒的氣應是早就消了,這一次就喊他一喊吧?”牛福祿建議道。
“也是,該喊喊俊哥了。”陶叔附會道。
“去倒可以,不過醜話說在前頭,這次他若再不去,某以後絕不會再喊他,想當初昭烈皇帝請諸葛丞相都不過三次而已。”嚴康板著臉道。
“老嚴說的在理,咱就只再去這一次。”眾人同意道。
說定,又是牛福祿與陶叔在前面帶路,他們在後面跟著。
“俊哥兒,俊哥兒!”
聽聞那陣熟悉的叫喊,高俊收了劍,待看到是眾人一齊而來,高俊便已知曉了他們來意。
“俊哥兒,前幾日老衛在賭場撈了不少,想把兄弟們聚一聚,一起吃個酒。”牛福祿湊過來道。
“就是,俊哥兒也一起去唄。”陶叔也跟了過來道。
“某已吃過午飯,還是算了。”高俊道。
“俊哥兒!”牛福祿著急的看著他。
“老牛,若想出人頭地,還是少出去玩樂,多練練武藝罷。”高俊對他嘆道。
眾人聞聽此言,當即就有一人沉著臉道:“走罷走罷,咱們還是不要打擾人家了!”說完,一眾人遂折身離去,只留下陶叔與牛福祿。
陶叔與高俊對視片刻,心知難改他意,搖了搖頭也轉身離去。
牛福祿看了一眼離去的眾人,又看向高俊,對他長嘆一聲,也轉身追眾人而去。
院外,看著最後出來的二人,一人不滿說道:“你二人還留在那裡與他墨跡什麼?”
陶叔道:“都是一個屋的兄弟,想著再說說他會不會同意。”
“老陶,你這麼巴結他是圖什麼?是巴結他身上的灰嗎?”嚴康嘲諷他道。
“嘿嘿,人家可是有大抱負,想著出人頭地呢!可瞧不起咱們這些小嘍囉,又怎麼會跟著咱們兄弟浪費時間?”陳飛則自嘲道。
“想出人頭地?先等張頭死了他再想吧!”雷平呸道。
“走罷,走罷,他既不想搭理咱,咱以後也別去自尋晦氣!”衛季說道。
“聽到沒有,就是說你呢老陶!”眾人邊走著,一人忽又道。
陶叔聞言臉色一變,道:“用你提醒?俺自有分寸!”
眾人出去一頓吃喝玩樂,之前的煩惱頓時拋之腦後,待黃昏剛至之時,牛福祿便與辭別。
“老牛,這般早回去作甚?今夜又不當班,再去耍耍啊!”衛季勸道。
“今天肚子難受的緊,俺想回去歇歇,諸位兄弟抱歉了。”牛福祿不好意思道。
“既然如此,就先讓老牛回去吧。”陶叔道。
“那好吧,老牛路上慢走。”衛季道。
其他兄弟聞言也對他送別道:“兄弟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