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看到劇本上有閆關濤的名字,就以為他一定是主演,原來不是。
聞遠?
他沒聽過這個人。
白湛和施天辰朝那邊走去,臉上掛著客套的微笑,同時暗暗審視這個名叫聞遠的藝人。
估計今天沒有主角的戲份,他沒有上妝,穿著輕松的休閑裝,身量不低,年紀可能在三十上下,五官清晰卻談不上俊秀,輪廓卻是不錯,上妝後應該還過得去,但也僅僅是過得去而已。
白湛在心中給聞遠打出的分數極低,因為他通讀過劇本後,認為這個聞遠,怎麼看都和主角的風格靠不上。
當然這裡不排除有他先入為主的私心。
自從在劇本上看到閆關濤的名字後,滿腦子想的都是閆關濤扮上殺手頭頭兒之後的樣子,那個舍我其誰的勁頭,不能更靠譜。
而這個聞遠,白白淨淨的,充其量是個成熟點的小白臉,怎麼成長為一派宗主?而且還是江湖最大的殺手陣營?
他當然不會把訝異和疑惑表現在臉上,和聞遠打過招呼後又寒暄了一番,白湛就帶著施天辰和以及助理先前往住處,他自認將情緒掩藏得很好,但是施天辰卻異常敏銳的感覺到了什麼,坐在劇組的小巴上,他悄聲問道:“不是閆關濤,你是不是失望了?”
白湛摸了摸臉:“有那麼明顯嗎?”
施天辰看著他,此時天色已經昏沉,白湛的面孔在車內已經有些模糊,但是反而更添一份柔和。
“不明顯,失望是人之常情啊,你在飛機上不是還囑咐我好好和閆關濤學習嗎。”他盯著白湛的側臉,問道:“那現在呢?是和閆關濤學習,還是和這個聞遠學習?”
白湛猶豫了片刻,答道:“常導很敬業,也很有才華,既然他選定聞遠當主角,那就說明他認為他撐得起來。”
施天辰點點頭,沒再說話。
去往住處的路途不遠,但路況不好,特別顛簸,劇組在當地租的小巴車也不是很好,座椅硬,又沒有手扶的地方,走到坑窪的地方,白湛的腦袋幾次將將磕在車頂上,但他無暇注意這些,心裡只盤算著閆關濤在這部劇裡會是哪個角色,是教主角劍術的師父嗎?還是對立陣營的殺手頭子?
“總算是到了。”車子停穩後,施天辰發出喟嘆,“老子頭都要被磕腫了。”
“咦?”白湛朝他看去,自己並沒被撞到頭,可能是因為對方比自己高大吧?
這一扭頭,正趕上施天辰的手臂從自己頭頂收回來——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之所以沒覺得被碰到頭,正是因為對方的手掌一直墊在那裡!而自己一路都在神遊,居然沒有察覺!
我在取悅你啊,沒看出來嗎?
我在泡你啊。
先前玩笑似的兩句話在此刻冒上來,白湛居然真的有了種被追求中的錯覺。
恍神的功夫,施天辰長腿一邁,已經當下跳下車,然後立在車門外等著白湛。
真是……把自己當女人了吧?
白湛推開他伸來想要攙扶的手,自己跳下車。
白湛,施天辰,助理外加一個劇組的司機四個人拉著六隻行李箱走在客棧的走廊上,這個時間沒什麼人,整間客棧都靜悄悄黑乎乎的,這時在前面帶路的司機忽然說道:“你們剛才不是在找閆關濤嗎?那不就是?”
白湛循聲望去,果然在走廊盡出立著一個身影,只是陷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有一點火光忽明忽滅,正是那個人在吸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