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心疼。
淩舒既然騎車摔傷了,大機率擦傷的不僅是手。
薛懷躍沒說話,小心翼翼地不碰淩舒的傷手,把著她那隻腕子,輕手輕腳地把她的袖子捲上去。
果然,小臂內側最柔軟的部位印上了一大片可怖的青紫。
她面板嫩,留下這樣的傷該有多疼。
薛懷躍眼中的心疼累積到快要沁水,喃喃了一句:
“怎麼傷成了這樣……”
“醫生說用紅花油按摩散瘀會散得快一些,但我不想忍疼,快點散還是慢點散不影響生活吧,又不會死,所以就算了。”
淩舒面上嘻嘻哈哈的。
於情事,薛懷躍已經無意繼續,她便從他身上爬了起來,不覺得求歡失敗丟臉,在沙發尾部就地蜷坐起來。
她要活下去,死不了的傷都可以一個人慢慢地平複,她沒有一定要誰與她永不分離。
薛懷躍怎麼會不懂她呢。
他要是不懂她,應該會像一個傻子一樣沉浸在被暗戀物件擁吻撲倒的喜悅裡,會看不到她心門前封印的那一層薄霜。
薛懷躍又問:
“還有哪裡受傷,我看看。”
“其他的在臀腿,不方便啦。”
淩舒的心躁動不安著,去拉薛懷躍的腰帶。
薛懷躍捉住了她的手,悲傷地搖了搖頭。
淩舒沒來由得更煩躁難受,與人做這類親密的事應該會開心的吧?她心裡揣著事,高興不起來是正常的,那為什麼薛懷躍也凝著難過呢?他又在難過什麼想什麼?
淩舒強笑著說:
“還笑話我買了三盒,看來是你一次都不行。”
“你差不多一身都是淤青,我是擔心你受不住。”
薛懷躍冷哼,淩舒插科打諢過去活躍氣氛,他豈能不遂了她的意。
起身去做一個居家好男人應該做的準備晚餐備菜。
淩舒還不想起來,薛懷躍拿了件毯子給她裹起來。
今日無雪,江面平闊,視野極佳,飯在鍋裡馬上好,未婚夫在廚房掄著鍋鏟。
淩舒笑了笑,歲月綿長。
薛懷躍起鍋燒油,新鮮蔬菜下鍋,“呲啦”熱油蒸發著水分。
薛懷躍想到了這次離開北京前衛光說的話。
衛光說:
“躍躍,我把你當弟弟看,但我真的不能祝福你們。”
“你以為你就能贏嗎?你以為你會走進她的心裡嗎?”
手背上被濺上了油點子。燙得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