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幹澀地叫了薛懷躍的名字。
“嗯，在呢。”男人的尾調藏著難以察覺的寵溺。
她喜歡這種睡不著了找人聊天，話永遠會被接上的感覺。
她跟淩蘇蘇從來沒有秉燭夜談過。
衛光也總是把他的時間分給那一群好兄弟。
淩舒沒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冰冷無趣，也會想有同伴一起，在深夜笑笑鬧鬧，咀嚼著心事。
淩舒隨便找了個話題：
“薛懷躍，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啊？”
“……”
薛懷躍沉默了。
這個問題他沒法回答。
他也是要自尊的，已經將愛意明晃晃地袒露，千裡追妻，淩舒這邊還沒給他明確的回應，他怎麼會捨得下一切面子去袒露七年的暗戀呢？
“不知道！”薛懷躍回應得咬牙切齒。
淩舒倒打一耙：
“你這都不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你這麼兇幹嘛。”
“……你快睡覺吧。”
“你以前是不是特別路人甲，害得我對你都沒什麼印象。”淩舒又怪到薛懷躍頭上。
薛懷躍氣得笑了一下：
“你自己記性不好怎麼怪到我頭上來了？我跟你的接觸也不算少了吧，第一次見面，紙箱子倒了是我護的你，你一跟別人吵架就喜歡給我甩臉子……還有，眼淚往上擦可以假裝是在擦汗，也是你從我這兒學去的——”
樁樁件件那麼多小事，早就闖進了彼此的生命裡，淩舒竟然還能把他忘得幹幹淨淨。
薛懷躍委屈上了，但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怨夫，猛地收住了口。
那邊久久沒有迴音。
片刻後傳來了淩舒安穩的呼吸聲，是睡著了。
要說有怨，那也沒有，只是慶幸，最終沒有成為毫無交集的路人。
幸福了不去炫耀，等於不幸福，薛懷躍這麼想著，深夜美滋滋地給衛光發去了訊息：
【師兄你還好嗎？我在蕪湖又幸福了。你知道蕪湖有誰在的對吧。】
衛光怒而打過來電話。
薛懷躍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振動開著，再把手機扔到枕頭底下，享受著衛光氣急敗壞的振動入睡。
淩舒做了夢。
尺度很大的春夢。
是衣衫半褪的薛懷躍，神色迷離地對她施展著誘惑。
淩舒一邊愧疚著薛懷躍辛辛苦苦給她當保安，她怎能不知恩圖報地對人家産生這般帶有顏色的非分之想，一邊在夢裡從善如流地被魅惑到了。
一夜的痴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