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乎要破開窗戶紙了。
梁楨眼神一頓,蹙起眉頭。
喻濟時沒有搭話,眼神朝喻禮看過來。
喻禮挽住喻濟時的胳膊,滴水不漏回,“程家的人哪裡有差的?您讓我評價您家的公子,真是抬舉我了。”
程澤生笑道:“我可不是讓你評價品行,再說了,他對其他人好算什麼好呢?對你好才是真的。”
喻濟時說:“他們小輩的事情他們自己做主,咱們這樣老的入土的,別瞎摻和他們的事,省得讓他們煩!”
程澤生道:“他們小輩還是年輕稚嫩,有些主意得讓咱們給他們拿呢。”
喻濟時說:“我這個孫女可厲害著呢,整個喻家,誰敢惹她呢?我跟她爸爸見她都跟老鼠見貓似的,她的主意我可不敢替她拿。”
“再說了。”他瞟一眼清絕挺拔的程濯,笑道:“禮禮被家裡慣壞了,一點不會伏低做小,你們程家可是千年氏族,規矩那麼多,她可受不住,把你們家鬧翻天就不好了。”
程澤生道:“我一向不愛給小輩定規矩,他們愛怎麼過是他們的事,我就盼著有情人終成眷屬,擔心他們磨磨唧唧的沒時候把正事定下來,想著能推就推一把。要是真成了婚,禮禮的規矩就是程家的規矩,她想做什麼,我絕不阻攔。”
喻濟時沒想到程澤生這麼執著,在官場上,他這個老對手一直以察言觀色著稱,現在倒跟瞎了眼似的,一門心思非把他優秀的孫子推銷給他。
回了住處,喻濟時咣咣喝了半杯水。
跟程澤生說了半小時的話,比他徒步上山還要累。
他納罕,“他孫子是娶不著媳婦嗎?非得纏著你不放?”
喻禮矜持說:“我們在戀愛。”
喻濟時蹙起眉,“……所以你願意跟他結婚?”
喻禮又矜持點頭,像一捧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喻濟時一口氣憋在心口,“那你不早說!我以為你不願意!”
他以為孫女挽住他胳膊是缺乏安全感,希望他替她撐腰,沒想到她願意!
“那你挽住我胳膊幹嘛?”害得他跟程澤生鬥智鬥勇半小時。
喻禮低下脖頸,露出恰到好處的羞怯,“我是害羞……”
看她這幅作態,喻濟時一陣瘮得慌。
他歪頭看她,“三小姐,您藏得也好了!”
謝擎山打圓場,道:“既然禮禮願意,結婚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喻禮嘆氣說:“我願意沒用,有人不願意的。”
沒看程澤生推銷得熱火朝天,程濯卻跟鋸嘴葫蘆一樣麼?
謝擎山側臉看她,“放心,他願意的。”
他垂眸喝水,慢條斯理說:“程濯看你的樣子,非常不值錢。”
晚上謝擎山飛回京城,喻禮留一夜,隔天回京。
到晚上,陪喻介臣吃完飯,喻禮回到自己安寢的臥室。
一水兒的紅木傢俱,窗簾卻是暗綠色,色彩交融在一起,顯出一種奇異的莊嚴。
她挑開一線窗簾看月亮,月照當空。
她想知道此時此刻程濯在做什麼。
手機鈴聲響起來,心湖泛起波瀾,垂目看見來電人,微起波瀾的心境瞬間蕩漾起來。
他聲線清潤,“還沒睡?”
喻禮故作平靜,“嗯。”
他嗓音裡帶起笑意,”既然沒睡,那剛剛做什麼?”
喻禮側眸望著明潤的月光,音調變得低了些,“我看著月亮,在想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