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惠卿問:“是小姑姑跟小姑父親密一點,還是跟帥哥哥親密一點?他們有沒有談你們聽不懂的事情?”
喻禮說程濯是為了公事才過來一起吃飯,若真是為了公事,在兒童房陪女兒的時候就該談公務,而不是僅僅待在那裡端茶倒水。
程濯是集團少東,又不是什麼閑人,若沒有私情,怎麼會毫無埋怨做僕人呢?
昕昕眨著眼睛慢吞吞想,喻景文氣得渾身發抖,大步走進來,壓著聲道:“她才多大,你就讓她幹這些事!你自己當間諜當慣了,還要我女兒當間諜嗎!”
平時她讓女兒監視他就算了,連喻禮也監視!
昕昕頭一扭看向林惠卿,林惠卿擺了擺手讓女兒遠離戰場,昕昕吹著口哨走了,順便把門關上。
她知道爸爸鬧不過媽媽,每次都是媽媽把爸爸氣哭。
林惠卿緩緩道:“禮禮要跟我大哥相親,他一直喜歡禮禮,對這件事抱很大期望,如果禮禮有了男朋友,無疑是讓他期望落空。”
喻景文冷笑,“怎麼,你哥哥還敢埋怨喻禮嗎?”
當然不敢。林惠卿低下頭,指尖緊緊攥住真絲被褥。
即使已經嫁進喻家許多年,她還是受不了喻家人渾然天成的高傲。
“我家跟喻家雲泥之別,別說喻禮不一定有男朋友就算她有了男朋友,她配我哥哥也是綽綽有餘。”她緩口氣,忍不胸腔的酸澀,“就跟我一樣,就算你出軌養女人圈裡人罵的還是我,說我惡有惡報,說我沒本事拴不住你,那些難聽的話只對著我,一點也沒落到你的耳朵裡。”
喻景文振振有詞說:“本來就是聯姻,你還想多真情實感?訂婚之前我就問你了,你說能包容我惦記著明珈,也能包容我出軌,我這還沒真出軌呢,你就委屈上了?”
林惠卿簡直想撕爛他的臉,這麼一張人模狗樣的臉怎麼能說出這麼惡毒的話!
她氣得渾身發抖。
喻景文是不會哄她的,他冷冰冰遞給她一張卡,“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別氣死了。”
說完,他轉身想走,林惠卿抓住他的手,手背被她指甲抓出血印子。
她譏諷道:“你得意什麼,你再深情也得不到明珈的歡心!別說二婚,她三婚丈夫都輪不到你!虧你還有臉帶著我的女兒去討她歡心,呵,不知道明小姐看見曾經摯愛帶著女兒來看她是什麼感想?瞧,你說得天花亂墜她沒跟你複合吧,人家當影後過得風生水起不比跟著你這個窩囊費過日子強多了?”
她嘴裡跟滲了毒汁一樣,“是啊,我是算計你嫁給你,那能怪我嗎?只能怪你愚蠢!我算計了那麼多人,只有你這個蠢貨落入圈套了!”
這次氣得渾身顫抖得變成喻景文。
昕昕在樓上房間乖乖躺著睡覺,阿姨耐心給她講著故事,正講到“雷電怒號,小兔子在風雨中安然入睡——”樓下突然傳來噼裡啪啦聲響。
昕昕小手握著被子,疑惑皺起眉,“是打雷了?”
阿姨:“……”她舒口氣,溫柔說:“對啊,下雨了,小兔子要睡覺,我們也睡覺吧。”她輕輕唱著搖籃曲。
哄睡昕昕,阿姨下樓察看情況。
即使知道男主人不會家暴,還是止不住擔心女主人。
臥室裡,喻景文正拿著掃帚掃著一地碎瓷片,林惠卿安然坐在床上,嘴裡喋喋不休,“幸好這些瓷器都是贗品,不然就你這個摔法,就算你是喻家大少爺,你也得傾家蕩産……”
喻景文沒吱聲,低著頭繼續忍氣吞聲打掃衛生。
阿姨放下心,輕輕關上臥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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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介臣的壽辰禮辦在年底,喻景堯的歡迎宴是同一天。
因為喻景堯跟喻介臣不想共處在同一場合,於是這兩場宴席也一分為二,前院招待慶祝喻景堯出獄的發小,後院招待來賀壽的喻介臣的老友。兩邊同樣轟轟烈烈,喻禮在兩院之間串場。
與後院品茶品香之類的高雅氛圍不同,前院鬧騰得多,大院裡的狐朋狗友一起喝酒、打牌、跳舞,煙氣繚繞,群魔亂舞。
喻景堯置身其中,懶散靠在沙發上,流露出幾分放浪形骸的味道。
他指間夾了支煙,見喻禮走過來,忙把煙滅掉,揮了揮身邊的煙氣。
“怎麼了?”
喻禮到了之後,本來沸騰著玩鬧的人瞬間止了聲響,室內瞬間變得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