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禮似乎半點不關心,只拉著陳西平聊家常。
喻景堯卻被程濯吸引住目光。
眼前的年輕男人,清瘦、修長,姿態挺拔,無論是皮相還是骨相都是頂級,而且氣質絕俗。
他微微眯了眯眼,無聲瞥一眼梁宗文。
梁宗文顯然沒有察覺到這位年輕人的競爭力,還笑著跟他寒暄。
喻景堯很確定,這位叫程濯的、梁宗文的外甥,一定是喻禮喜歡的型別。
程濯自然察覺到喻景堯對他的打量,就像護食的狼警惕而尖銳得排斥著其他的競爭者。
這樣的姿態,無疑是跟陳西平對喻景堯和喻禮關系的描述相重合。
怪不得喻禮要設定這麼多障眼法來迷惑喻景堯。
為什麼要設定障眼法?
程濯眸光平直看向前方攙扶著陳西平的窈窕身影。
她一直在刻意避嫌,一點餘光都沒有分給他。
任何外人來到喻公館,都要到主廳去見一見喻介臣,這是喻禮留給前任家主的體面。
喻景堯厭惡見喻介臣,告訴喻禮,“我先回去休息,你來招待陳院長。”
喻禮瞥向陳西平和喻介臣的方向,“陳院長應該有話跟您說,一會兒我請他到你那裡坐一坐?”
喻景堯說:“如果你也一起過來,我會很願意。”
“那恐怕我沒有時間。”她很好利用了梁宗文,“爸爸跟宗文生疏了,不會盡心招待他,我得好好看著。”
喻景堯諷刺,“他快四十了不是四歲,你倒用不著跟奶媽一樣時時看著他。”
他目光落向站在陳西平身邊的清濯矜貴的青年,目光瞥一眼喻禮,“梁宗文的外甥,倒是樣貌堂堂。”
喻禮自然得隨他一同看向程濯,道:“我也覺得不錯,看看能不能拐來給你做新妹夫。”
喻景堯瞄她一眼,並沒從妹妹農豔的臉上看出任何情緒。
“換一個喜歡也不錯,梁宗文實在配不上你。”想起什麼,他深擰眉心,嘆氣,“不得不說,喻禮,從前你的眼光真的很差。”
喻禮並沒接這句話,側首讓康叔送喻景堯回去休息,見喻景堯走了,她緩步上前。
喻介臣見她過來,給她讓了位置,低聲問:“他心情怎麼樣?”
喻禮垂眸說:“比我想象中要好。”
喻介臣道:“惦記你二哥的人不少,他一出來,易家便下帖了,想讓你二哥跟他家的女兒見見面,他要是真成了家,狀況應該能更穩定點。”
喻禮說:“您還是悠著點,別把他惹急了。”
喻介臣但笑不語。
喻禮跟陳西平又聊幾句,便給喻介臣使了個眼色。
喻介臣沉吟開口讓喻禮回去休息,順便又讓程濯幫他到後院拿畫。
梁宗文一頭霧水,“喻叔,阿濯對這裡並不熟悉,恐怕不適合拿畫。”
喻介臣意味深長,“怕什麼呢?當然會有人領著他到後院去。”
梁宗文還想說什麼,陳西平按住他手背,“好了,你別心浮氣躁了,陪我坐下來聊一聊,一會兒再陪我到景堯那裡去。禮禮累了,就不要勞煩她了。”
梁宗文心底浮起一層怪異之感,他總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麼蒙在鼓裡,卻不知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他端起茶輕抿一口,勸慰自己。
可能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太累了。
他不該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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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禮慢悠悠在林蔭步道上走了一會兒,便聽到身後輕緩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