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堯虛弱得要跪不穩。
有一次,他好心跟喻景堯說,不要太慣著他妹妹,還沒等到他回複,就聽到一道懶洋洋得貓似的聲音,“喲,你是哪位呀,還挑撥起我跟哥哥了!”
書房軟榻上有一道嬌柔人影,因為陽光曬,她拿雜志遮著臉,只剩下精緻的唇角徐徐吐出惡毒的詞彙,“您真是太平洋裡的警察,管那麼寬。”
梁宗文被她氣得渾身發抖。
喻景堯卻無奈搖了搖頭,他平常是那麼冷靜理智的人,也被這個沒有禮數的妹妹弄得無言以對。
不過,或許是他這張臉長得不錯,喻禮正式認識他之後,便開始追求他。
他本來是想拒絕這個難纏又驕矜的小公主,不過她軟下性子撒嬌的模樣確實很可愛,懶洋洋指揮別人的時候也確實讓人心軟,更重要的是,她是喻景堯的妹妹,他不想讓喻景堯的妹妹傷心。
他們開始暗地裡交往起來。
後來被喻景堯發現,他本來想直接高明正大告訴好友,喻禮卻推開他,一改往日在喻景堯面前的甜美,嚴肅認真說:“二哥,我跟梁老師只是朋友。”
喻景堯也笑了笑說:“我知道的,你交男朋友只因為人家有利可圖,沒利益的,是不愛跟人家交往的。”
喻禮只是笑,沒有否認。
他的心有些冷,心底藏了個疙瘩。
後來,又聽到喻禮跟喻景堯的話,她說只是為了利用他才跟他在一起,之所以沒有分開,是因為利用價值沒有榨幹。
沒關系,他可以忍。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向天父面前承諾愛護一輩子的人,就算她不愛他只利用他,他也要好好愛她,他有耐心和恆心,相信可以鐵杵磨成針。
風高浪急,喻景堯入獄,喻家的權力層徹底洗牌。
他嬌嬌弱弱、總是愛躲在人背後撒嬌的妻子在眾人驚奇的目光下走上權力的金字塔尖。
她接收了喻景堯背後的勢力,又清洗他的勢力為她所用,而後,她把僅剩的競爭對手喻景文驅逐到國外,又把父親喻介臣逼到退居幕後。
最終,她成了唯一的勝利者。
他心底發冷,他猜到,喻禮是這背後一切事情的幕後推手。
是她把喻景堯送進監獄!
心底對她還有期待,他希望她能解釋,硬撐著問她,“為什麼背叛你哥哥?”
他都不在乎她是否愛他,只想替摯友問清答案。
喻禮卻撇過頭,這是她說謊的姿態,“你該相信我。”
他已經什麼都不想說了,拉著行李箱離開裕園。
從此,他們的婚姻散場。
.
喻禮即將離開喻公館時,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影子。
車子已經停在門口,她只當做沒看見他,抬步往門外走,一道聲音響起,穿透蜿蜒的林蔭步道。
梁宗文疾步走過來,氣都沒喘勻,“我有話跟你說。”
喻禮直視前方,頭都沒回,冷清著一把婉轉的好嗓子,“什麼事?”
梁宗文只看見她一截玉白細膩的脖頸。
她長發低挽著,有幾縷沒有挽緊,鬆鬆垂下來,掠在她柔軟白膩的一把頸子上。
他指尖有些發癢,很想替她將散亂的頭發梳攏整齊。
喻禮見他久久不出聲,以為他故意拖延時間,抬步要走,梁宗文終於回神,啞著聲音說:“你跟林靳南,你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