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觀賞著她,眸光從旗袍移到她如皙白的手腕,說:“還缺一件好首飾。”
“我去樓上配。”她最不缺首飾了。
程濯輕輕搖頭,掠過她,踱步到衣櫃旁邊隱藏的保險櫃前,輸入密碼,六層保險櫃赫然開啟。
珠寶琳琅,滿目升華。
喻禮望著滿目瑩綠的老坑翡翠,說:“這是梁董的嫁妝?”
除了長輩有幾十年的積累可以集聚這麼多珍貴的翡翠首飾,年輕一輩,她想象不出得有多大的耐力和恆心才能收藏這麼琳琅豐富的帝王綠。
她那幾件帝王綠也是繼承來得。
“不是,我自己的私藏。”
喻禮點下頭,“年輕一代喜歡翡翠的還是少見的。”
程濯看向她,沒有多言。
他並沒有告訴她,之所以私藏這麼多漂亮的翡翠玉石是因為她喜歡。
若是沒有在一起,這些翡翠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再天日,此刻戴在她手上,是它們的榮幸,也是他的榮幸。
“我幫你戴上。”
很巧合,一隻圓潤的帝王綠翡翠玉鐲恰到好處戴在喻禮手腕上。
比她原本的那一隻帝王綠手鐲戴上還要妥帖。
喻禮站在光下看,“你這一隻比我的那一隻成色還要好,沒有雜質,而且更加圓潤厚重。”
她那隻在光下看有一點飄花。
“那就一直戴著?”
喻禮說:“那我得還個禮才行。”不等程濯開口,她說:“下次帶你去京西花園看我的收藏,只要你看中的,隨便挑。”
京西花園是喻禮的私人藏品收藏室,曾經對外公開展覽過幾次,裡面除了有價值連城的古董藏品之外,還有對喻禮本人十分有意義的畫作和藏品。
其中一幅畫就是喻禮以[初見]為題繪制的關於梁宗文的人物畫。
偌大的書房裡,滿室藏書陳列,昏暗沉沉。
梁宗文低頭在高大的書架前看書。
有人推門而入,一絲光隙躍到他臉上。
他抬起眸,金耀的陽光照亮他眉眼。
光風霽月,郎豔獨絕。
那幅畫被喻禮免費贈送給梁宗文,梁宗文卻失誤弄丟,而後又離奇出現在佳士得拍賣會上競拍,畫卷被拍到高價,即將要落到別人手中之時,萬鈞一發之際,有人最後拿出天價拍賣回這幅畫。
後來有人扒,花了天價買回那幅畫的人是喻禮的代表,那幅畫現在應該藏在京西花園。
只是最近京西花園幾次的藏品展覽中,並沒有那幅畫的蹤跡。
程濯沉靜笑了笑,“好。”
他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停頓太久,似乎不論是梁宗文的[初見]還是他送給喻禮的帝王綠手鐲都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他問:“盛裝打扮,要去喻公館?”
“對啊。”喻禮罕見多說了兩句,平常她很少跟身邊人談起工作細節,程濯算是例外。
“無論是爸爸的生辰宴還是二哥的回歸宴,ppt做得再好,也得親自看一看,前段時間我忙收購,只在影片裡看,現在忙完了,得親臨現場了。”
“聽說大公子即將搬回喻公館住,你需要搬嗎?”
聽程濯稱呼喻景文為“大公子”還是蠻有意思的,有時喻禮也稱喻景文做大公子,只不過是諷刺他,被程濯說起這樣的稱呼,倒帶幾分斯文儒雅的味道,似乎她大哥真的是金尊玉貴系出名門的公子哥。
“他呀,是在給爸爸下馬威呢,爸爸不願意他跟明小姐在一起,他就帶了小情人堂而皇之住在喻公館,勢必要撕掉喻家所有人的臉面才好呢。”
不過,喻景文還是太幼稚了,這樣的手段怎麼會讓喻介臣丟臉呢?他可是在發妻還活著就登報發妻已經去世然後無縫銜接迎娶謝家大小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