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是梁楨在邀請函上註明的開梁家家族會議的時間。
黑色賓利開到梁園前,前方停列的豪車已經蜿蜒整個衚衕。
溫婧朝車窗外看,道:“一個家族會議這麼聲勢浩大,梁總到底想做什麼,難不成要把梁老師驅趕出族譜嗎?”
“不會。”喻禮道:“梁總是體麵人,不會把事情做絕。”
喻禮推門下車,前面的車門正好開啟,是一輛白色賓士,這輛車在琳琅的豪車隊伍裡不那麼打眼。
周晴下車,剛想攙扶杜星璇,餘光看見後面那輛賓利車門開啟,望見來人,她腦子裡有瞬間空白。
“怎麼了?”杜星璇扶著周晴的手下車,看見周晴魂不守舍,微蹙眉問。
周晴伸手輕輕點了點後面。
杜星璇冷著臉往後看。
下一秒,她面色回溫,笑盈盈迎上來道:“禮禮,你怎麼也來啦?”
對待身為自己兒媳的喻禮,杜星璇對她從沒有半分好臉色,但現在,喻禮跟梁宗文離婚,她對喻禮卻殷勤起來,如沐春風。
喻禮微微頷首,沒說什麼。
溫婧代她回答,“喻總是受梁總邀請來參加會議,她是旁聽。”
杜星璇對喻禮明顯的高傲姿態也不介意,笑著介紹,“禮禮,這是周晴,也是大小姐請來的,你們應該見過吧?”
周晴的臉色已經如石膏像般蠟白。
她實在不想跟喻禮接觸,咬唇小聲說:“阿姨,咱們先進去吧,風大,把您吹感冒了怎麼辦呢?”
杜星璇不悅瞥她一眼,但也不好不給她面子,笑著對喻禮說:“那禮禮,我們先走啦。”
她們抬步進入宅邸,喻禮又吹了會兒冷風,剛要抬步進門,忽然聽到後面一聲呼喚。
依稀有玫瑰的香氣順著風口吹過來,馥郁清幽。
“禮禮。”很熟悉的聲音。
喻禮腳步微頓,沒有回身,直接踏上青石臺階。
梁宗文疾步跟上她,懷裡那捧用報紙包裹的玫瑰微微鬆散,“禮禮,完會之後,我們好好談談。”
喻禮沒出聲,溫婧跟上來,隔在兩人之間,側眸對梁宗文說:“我們喻總覺得沒空跟您談。”
梁宗文被氣笑,“喻禮,你嗓子出問題了?”
喻禮眼神都不回給他。
溫婧繼續開口,“喻總嗓子沒出問題,她只是覺得既然已經離婚了,就沒必要藕斷絲連,牽扯不斷。”
梁宗文被喻禮氣得心口疼,他將懷裡的玫瑰花塞給溫婧,直直盯著走在步伐不停的喻禮,幾步追上她,攔在她身前。
“這段時間我很忙,等我有空,我會好好再追你一次。”
喻禮垂眸看著腳底下鋪地的青磚石,依舊不開口。
似乎她只要一開口,梁宗文就會黏在她身上徹底甩不掉。
梁宗文沒再難為她,沉沉看她一會兒,轉身離開。
溫婧慢慢走上前,抱著那束玫瑰花,遲疑問:“喻總,這花……”
喻禮輕瞥一眼玫瑰,豔麗的花朵,是她從前喜歡的弗洛伊德。
“丟掉太可惜,你看著處置。”
溫婧笑說:“那感情好,我留在家裡插瓶。”
喻禮點了點頭,剛要開口說什麼,餘光中瞥見一個人過來。